近来家里平房装修,我每晚七点多骑车回楼房的时候都会路过卖烤红薯的小车。
每次还没有接近那个小车,只要闻到烤红薯的香气,我就抑制不住地有点小雀跃,蹬车的速度明显加快,很想快点看到那个卖烤红薯的小车。
第一次路过的时候,特开心的买了两块,虽然没有冬天那种放到手里立即全身你暖烘烘的感觉,但嘴角的弧度从接过烤红薯到放入车筐就没有落下过。回到家后就迫不及待的洗手开始吃,其实,一吃就尝出来没有特别甜,但心里的那份满足和那份甜是无法言说的。
后来只要白天去平房,晚上我一定掐点回家,就想路过卖烤红薯的地方,不买我也要路过,闻下香气,看其他人购买,或者仅仅看一眼那个写着烤红薯的小车,这样,积攒了一天的疲劳瞬间卸下一大半。很幸福。
这份幸福与贫穷有关,与儿时有关,与等待有关,与温暖有关。
那时,冬日里,生活在没有地暖的平房中,只靠大炉子生活取暖的我,最最喜欢的零食,就是烤红薯了。把生地瓜放到大炉子里,加柴,加煤,等待,闲聊,取暖,香气,烤红薯。寒冬里,那一抹暖,一抹香,一抹甜。
一定要看到烤红薯的小车,这种行为就跟我看到糖葫芦走不动路一样,一定要买一串,一定是山药的,一定还要是那种胖乎乎的。
朋友们都说我偏执,但我每次都笑嘻嘻的说好吃啊。其实,我只是很小心翼翼地守护我那心底里最纯真快乐的记忆。
看到糖葫芦,想起糖葫芦,脑海中自动浮现街道,小摊,鞭炮,仙女棒,元宵,小玩伴,新年……全都是和快乐笑声有关,很小时候,只有过年时能吃到一串糖葫芦,如果是临近晚饭买回家更开心,一边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边是舌尖甜甜的味道。或者,吃过了晚饭,拿着糖葫芦去到院子里,跟玩伴们一起吃着,一边还放着小鞭炮。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吵吵闹闹。
现在,我长大了,儿时的玩伴远离了,吃过年夜饭的老家拆迁了,小鞭炮也不再碰了。可是,那份快乐的回忆我却不想放手,也不能放手。执着地看着烤红薯,执着地吃着糖葫芦,固执地一次次回忆儿时的快乐场景,以为那样的快乐,那样的雀跃,那样的张扬,那样的纯真,今日会再现。
可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