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去柞水县凤凰古镇旁边的杨家沟徒步,带回来一枝未开放的野百合。难道我是为这枝百合而去的吗?……
车下了西柞高速,便一头钻进沟里,沿着并不开阔的沥青公路转来转去,像个喝醉酒的汉子,东倒西歪。两旁绿树交错,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枝叶投下斑驳陆离的光线,车穿行在光线中,忽明忽暗,刺得眼睛难受,索性闭了眼,似睡非睡地养神,车便停在了一家小杂货店门前。
一行五人是想进深山老林寻野果子吃的,那几座山林是朋友的,所以由他带路,所以我们什么也没带,沿着溪水溯源而上,开始了野外摘果之旅。
路开始是羊肠小道,沿溪流曲曲折折又弯弯向上。山越来越高,慢慢地听不到溪水的潺潺声,人艰难地在半人高的杂草和缠缠绕绕的藤间、刺条间穿过,山垭不时有风吹过,一阵阵松涛声从山涧传来,呜呜咽咽,但身上的汗也开始让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凉凉的很惬意。
前边的人在开路,后边的人跟着行走,走的很慢,但笑声不断,走过后回头望,竟然一条窄窄的小道。小道一直绕到山顶,可惜山杏早已落光,幸好是树霉、赖子等成熟的季节,核桃也是有了瓤,不至于饿了肚子。
爬过了一道梁,又翻过了一座山,开始从山另外一边下,还是笑声一路,可没了路,山中长大的朋友不停地指挥着方向,开路的便迈开气力,不到百米便换一个人,五个人个个筋疲力尽。便站着寻找那个是八月炸,那个是毛桃、那个是枪子,全是稀奇古怪的名字。
这时一阵风送来一种淡淡的清香,迎着香气方向寻找,在不到10米远处,有一束开的很大的花,朋友说那是野百合,野百合那么香。
而刚好又收到了她的微信,总是以为她可能是山中最美、最娇贵的兰花,高而雅。寻到了兰花可能就是她,可一路没有遇到,只见过几支山丹丹,虽然红艳,但小而媚俗,这绝对不是她。看到了百合,超凡脱俗,香沁心脾,难道这山中的百合就是她,我便走向她,她害羞低着头,我怎么可以让她独自呆在这儿,她不是怕黑夜、怕松鼠吗?于是我被荆条划了数道之后才将她带上。下山的路更加难走,将她护在怀中,不能让荆棘划破她娇嫩的面颊。数不清的血印最终将她丝毫无损地带下了山,带回了家。
可她低着头,静静地、亭亭地立在瓶中,在我的窗前,头比以前低的更多。是她不高兴了,难道是我伤害了她,强她所愿?
我开始觉得百合就是她,她就是那支我从深山老林带回来的百合,想她了,看看百合,六天过去了,百合慢慢抬起了头,是她原谅了我的莽撞,原谅了我的无礼,原谅了我绑架她的意愿?
昨天夜里我梦见了百合,分明就是她站在窗前,眯着眼睛在看,看见我扭了一下身子,扭身后却成了百合,眯合着花瓣,那是我爱的她的明眸。
“爱都爱了,为何还那么矜持?”我笑着。
“我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也就一点点,只不过第一个看到的是你,你根本不适合我的!”
“可你的笑我第一个看到了,你的香我第一个闻到了,我喜欢你呀!”我有些强词夺理。
“你也不问我愿意不愿意?”
“可我知道你愿意呀!”我有些激动。“已经一周了,我想让屋内充满你的芳香。”
“我不想,不想、不想、不想。”她眯着眼睛,突然伸了一下可爱的舌头,肩膀一耸,那个可爱的样子再次让我再次着迷,把我俘虏。
早上照例七点起床,悠悠地漂来一缕清香,百合开了,淡淡的,似有似无,优雅而纯静,我知道是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