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荔枝,让我吃到打点滴(详见简书《珠海杂忆~吃荔枝》),刚广东的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充分品尝和体验了荔枝以外的种种岭南佳果,个中乐趣和记忆,实在难以在心中抹去。
吃荔枝过量上火,导致去医院打点滴,打点滴又因青霉素过敏差点酿成大事,让我的知名度快速上升。那个时候,外地人本来就不多,大家工作量又不大,很多人不论是上班还是下班,都喜欢找我寻乐子,开玩笑。在果园吃荔枝的时候,我就留意过龙眼树上青青的龙眼果子,还专门找同事打听什么时候成熟。于是,荔枝还在吃,就有人逗我,要带我去吃龙眼,并很严肃地告诉我,龙眼比荔枝还要甜,所以火气也比荔枝要大很多,怕上火怕打针就不要去了。
实际上,自从一九八七年在南昌开始炒更,因为讲话声音大,讲话时间太长,我就患了很讨厌的慢性咽炎,稍不小心就会引发偏桃体发炎,上次吃荔枝应该就是诱因。但是,即使打过点滴,后来也没有少吃荔,也没有再打点滴。所以,面对即将到来的龙眼,我早已蠢蠢欲动,肯定不会放过。
就在翘首期盼去果园吃龙眼的日子赶紧到来时,某一个周五下午,伍姓哥们找到我说:“邬老师,我带你去吃没有热气的水果。”我一听到没有热气,不解地问:“没有火气?”望着一脸懵逼的我,这个家伙不再说话,拉着我就上了他的摩托车。摩托车在沙子路上突突突行驶了近一个小时,正当我想问还有多远时,摩托车驶下沙子路,拐进了路边的一条山路,爬了几分钟山路后,进入了一家名叫“西埔”的果园。
在果园主人的引导下,我们来到几棵不高但也不矮的果树下,在绿色树叶的衬托下,有几串鸡心大小呈黄褐色的果子,伍姓兄弟伸手摘了一个,往嘴巴里一塞,跟着往地上吐出一口皮和核,说了一声“好甜”,就不理我了,我见这个家伙边摘边吃边往地上吐东西,也摘了一个黄的非常可爱的果子,往嘴巴里一咬。这一刻,一股似甜非甜,有香非香,似乎又有酸味但又不酸的果汁,在口腔里激荡,我还没有来得及品味,好像就已经下肚,随着果皮和果核从嘴里吐出来,右手已经伸到果树上,另一颗果子又放进嘴里。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正当我淌洋在这种不知名的果子味道的幸福之中,正想问一下有没有火气时,果园主人过来了,居然叫我邬老师。然后,真的是主人的动作,竟然折下一大串果子,拉着我往棚子里走去。这个现在都还有联系的果园主人,对我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语:“邬老师,黄皮果是降火的,鸡心黄皮是黄皮之王,你放心吃。”然后,把拿串我心疼的树枝连枝带果塞给我,说:“坐在这里吃,外面太阳毒。”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黄皮果,知道黄皮;第一次品尝这种非常奇特、非常享受的果子味道;第一次那么大胆地站在树底下,毫不顾忌地吃树上的果子。后来才知道,黄皮果,俗称黄皮,这种不是荔枝,也不是龙眼,而其味道又不输于荔枝和龙眼的岭南佳果,因季节性和保鲜要求极高,一般不出广东。但其品像,其味道却是岭南水果中的精品。
而那天我在西埔果园吃的“鸡心黄皮”,是精品中的精品。吃完黄皮没几天,龙眼熟了,但吃龙眼,我们又换了一家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