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初去了北京,因我父亲病了,去京陪护,虽然疫情当前,出行危险,但为人子女怎能视而不见,扔下孩子,扔下工作,毅然前往。
我来之前已经化疗一次,当时是我舅舅陪同,已经陪同近一个月,不好在请假,只得回去。
我去时以为再做个化疗就可以手术,没想到见了医生后,是暂时不能手术,需要化疗4~6个疗程,每个疗程间隔21天,在21天内每7天做血化验查各项指标,在陪了22天之后,老父亲怕耽误我的工作,催促我回去,让我母亲来替换。他说医院门诊和住院部都走熟了,并努力学习手机预约方法,看着年近70岁的老父亲戴着老花镜拿着手机学习,我明白他只是为了让我安心离开,我母亲来他也能安心在京治疗,所以我成全他的想法,顺他的心意。
我的母亲多年没有出过远门,70岁记性不好,扫码也不会,对进京焦虑害怕,而且人一老像个小孩,我们做儿女的也担心她不会进站找车,现在疫情期间又无法将她送进京,因坐火车从北京回来需要隔离,遂特意托人将她送上火车,找好铺位,并安排同铺位上下铺的好心人照应,好在一切顺利,老太太安全的走出北京出站口。
我在母亲到来的同天晚上坐火车回家,下午陪着他俩做了核酸检测,本想晚点去火车站,但天公不作美,阴天打雷,父母亲怕我挨浇,让我赶紧走,父亲送我出小区的路上,因着忙忘带口罩,他很懊恼自己这两天总忘戴口罩,我接过行走箱让他回去,看着他转身大步往小区走的背影,我意识到他也老了记忆差了,不只是关心则乱,而且这些日子因病心焦,总表现出力不从心。在路边等出租车时他又戴着口罩匆忙出来送我,坐上出租车转身挥手告别时,看到老父亲扭着头,我的泪水突然哗哗流,心酸的不行,不想让司机大哥看到,仰头抑制着不让泪水流,幸好司机大哥爱说话,聊了一路,勉强控制住。
上了火车,躺在铺位上回想父亲临别时的表情,眼泪又哗哗流,不能自抑,哭了一会儿,想着听听歌转移注意力,打开歌曲传出梅朵的《总以为来日方长》又泪流不止,人生无常,哪有那么多来日方长,眼见着父母年老,来日方长的日子真的不多,而且老父亲的病又让人担忧,想起白天在北京站为父母照的像片,翻出来看,却发现照片虚化,心情更沉重。换首歌吧,手机传出的是《听闻远方有你》,突然听明白词作者写词时的心情,词作者是为纪念已逝的亲人写的,原来听着并不太理解,突然间明白了,对于想念的人,真的会走遍万里去追寻。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这种追思的心情大概只有经历过的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