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网上不小心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舞蹈短片,特别惊喜,荒谬中又正中人性下怀。看得我心里一紧一紧的,啊,真够天才。
后来才了解到原来片中这个长得有点搞笑的舞者是一个编舞大师,而且还是自学成才的,从未接受过正规的舞蹈训练,怪不得连舞蹈都这么有特性,这么的标杆立意。
长头发被扎成一个“小丸子”,感觉有点萌萌哒,长脸型,高鼻梁,搭配着嘴巴上面留着浓密的胡子,显得更加妙趣横生,这模样,看起来就像艺术家给人的固有感觉。
他的名字叫Ryan Heffington,曾两次凭借MV的编舞而获得格莱美奖提名。他似乎通过一种直觉性的感知,和对生活的敏锐理解,而创造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舞蹈。听说在今年大火的新片《Baby Driver(极盗车神)》的歌舞就是他的功劳。
而他的这种独特的舞蹈最受瞩目的一次莫属于歌手Sia于2014年发MV《Chandelier》,也是今天我看到的导演Andrea Sisso镜头下Heffington的全新怪诞演绎。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他用一些看似奇怪又不连片的词语,很随意的就把生活中细小而琐碎的荒谬性的给表现出来。就好像一开始的“摩斯密码”,接着又是“你越来越亢奋”,“饿得胃疼”,“用轮椅车的受伤小狗”,还有“滑冰”,“负鼠”,“反手刷睫毛膏”等等。
看得我想笑也笑不出来,哎呀,这人怎么能这么有想象力呢?表演得那么到位,让我无颜以对。惊喜的就是“贪婪又寂寞”,被他“点腿”和手的“张扬”两者浮夸的表演给折服了,你简直可以看到那种用心又用力的认真劲。可他表演负鼠的镜头又霎时间好像真的成了负鼠,让你大吃一惊,这颜艺,我服。
当然最不能忘记的还有“墙边被遗落的孩子”,“想象中的朋友”,“给自己拉上拉链,无法呼吸”,“同样的问题,不同的角度”这些。
相比之下,可能“想象中的朋友”更能莫名的戳中泪点,但还是“同样的问题,不同的角度”更加难能可贵。简直一语道破天机,我们不就是太过不善于思考,所以才不能像他一样做到“创新”吗?
可是,看到最后的“我们的闹剧接纳你”,又不得不莞尔一笑,这不就是生活吗?所有的无厘头,所有的闹剧,到最后,披露的都是人心深处最不能接触的痛点,可能,独自在外孤独地打拼的人更加身有体会。
《喧哗与骚动》里写着:“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比死去的人强。但是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不比另一个活着的人强多少。”而我们,都只是在活着,为了不太狼狈,更好的活着。Heffington的舞蹈虽然荒谬,却是生活的真实写照。
看完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好像压抑得到解放,又好像看到了千千万万孤独的影子在晃动,屏息以待,脑海中悄然浮现的是个人迄今为止看过的自认为最压抑的三部电影:《猫汤》、《黑天鹅》、《黑暗中的舞者》。前者是动漫,暗黑,又隐藏着错综复杂的理念,不单单讲人际关系,亲情关系,自然关系,甚至还有宇宙,神明。压抑得我很长时间吃不消,在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
《黑天鹅》讲的是,纽约剧团要重排《天鹅湖》,因前领舞Beth的离去,总监Thomas决定海选新领舞,且要求领舞要分饰黑天鹅与白天鹅。Nina(娜塔丽·波特曼,13岁时,她出演《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女主角)自幼练习芭蕾舞,技艺出众,她希望可以脱颖而出。然而,在竞争中,她发现心机颇重的Lily是自己的强劲对手。在选拔中,她的黑天鹅一直跳得不够好,她感到身心俱疲,回家还发现了背部的红斑与脚伤。
后来严重的压抑导致她人格分裂,饰演黑天鹅也大获成功,只是,那是她最完美也最触目惊心的表演,演出前她以为自己杀死了竞争对手,结果,刺伤的是自己,随着演出结束,她也倒地不起,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带着她最高的荣誉,最逼真的演出,华丽谢场。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撕自己手指上的皮,结果导致伤口一直流血,她不停的用自来水冲洗,不知道为什么,看得我有点想吐,好像隔屏也能感到痛。过了不久我自己洗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用自己的指甲弄伤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指,血一直流我也没发现,被水冲了好久,感到刺痛才发现伤口不浅。瞬间觉得压抑像是会传染一样可怕,脑海中都是黑天鹅的身影,满满的压抑气息。
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非常的佩服女主,那种精益求精,为了演绎不顾一切的精神,就好像那些老的工匠,为了一件艺术品,仔仔细细的琢磨,雕刻。在历练中生命似乎也因此得到沿袭。
一切,好像都是最好的绽放。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而守护是最沉默的陪伴。
《黑暗中的舞者》的故事发生在1960年代的美国,捷克难民莎玛与独子基恩移民来到美国,住在从小镇警察比尔和她妻子琳达家租来的货车库里。莎玛在生产不锈钢水槽的工厂工作,业余时间做些小饰品赚钱。她酷爱音乐剧,常与好友凯西去看音乐剧电影,参加社区音乐剧排练。音乐是她的幸福所在,她时常沉浸在从生活中单调乏味的响声而幻想出来的音乐节奏中,她脸上常常挂着甜美而单纯的笑容。
影片最吸引我的就是她载歌载舞的时候,不管是工厂里,还是火车上。但在火车歌唱舞蹈那一段却是我一直无法忘怀的,不止舞蹈好看,歌声更是美妙,火车开动的声音和音乐配在一起更是好听得不得了。
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当善良的莎玛为了安慰虚伪的比尔,说出自己的秘密时,现实的残酷却将她推向死亡。比尔将她为了给儿子治病积攒的钱全部偷走了。当眼睛就快失明的莎玛只身找到比尔索要自己的钱时,却遭到了比尔的诬蔑与栽赃。莎玛在和比尔争夺钱包时,比尔的枪走火射中他自己。受伤的比尔欲借莎玛的手自杀而死握钱包,逼迫莎玛将自己杀死。莎玛因遵守诺言,能让儿子得到治疗,拒绝在法庭上说出真相,被判一级谋杀,一周内执行绞刑。
尽管后来朋友发现实情,想翻案的努力也未能改变莎玛为了留钱给儿子治病而宁愿自己一死的决心。看着她在监狱中还不停的歌唱,我真的觉得好伤心,难过。同时也非常的不理解,觉得她好傻,好傻,太过轻视生命。可当站在她作为母亲的角度看时,又不得不对她油然起敬。
她就像艾米莉·狄金森的《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最终莎玛的生命在她“that's all…”的歌声中戛然而止。真是一个用生命在歌唱的奇女子,那么善良,那么热爱生活,可生活却没有待她以温柔。
但是,她又何尝不是用尽全力,努力的活过了呢?就像余华说的:“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了时间”。她会活在很多人的心中,活在她最重要,最爱惜的儿子心中,她把光明,给了他的孩子,让他从此不再害怕“黑暗”。
海伦·凯勒说:“人生最大的灾难,不在于过去的创伤,而在于把未来放弃。”也许当你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时候,眼前的风景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因此我相信,所有的压抑,都是为了最后完美的绽放。不管是Heffington的舞蹈对人性的揭露,Nina追求极致的芭蕾,还是莎玛的至纯歌声,都无一不是至善至美的追求与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