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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杀》是继《悲伤逆流成河》和《少年的你》之后的又一部关于校园霸凌的电影,看得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惊恐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你绝对想象不到穿着整齐的校服,面露天使般笑容的学生竟可以如此恶,恶到令人发指,恶到颠覆你的三观。当你以为面对的是一群天使时,很有可能你面对的是一群人间恶魔。
电影《误杀》中有这样一句台词:“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禽兽。”
面对校园霸凌中那些禽兽般的施暴者,我们会愤愤然地咒骂他们的恶毒与变态,恨不得化身正义钻进电视里替天行道,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电影《默杀》的结局也顺应了大众的这种心理需求,施暴者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尤其是她们临死前惊恐又可怜的眼神,真是大快人心。那一刻,她们不再是嚣张跋扈、目无王法、不可一世的强者,原来她们也会恐惧,原来她们并没有多么强大。
我们一直相信一句话,叫做“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电影永远可以满足我们这样的心理需求,因为这是普通大众需要的信念。
然而,现实呢?现实中校园霸凌的施暴者是否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即使施暴者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校园霸凌所造成的伤害又如何消解?失去的生命又如何挽回?
所以愤怒、诅咒、暴跳如雷,通通都没有用。去思考校园霸凌的根源是什么,去追寻恶的根源是什么,并设法去阻止悲剧的发生才是关键。
电影《默杀》中,暴力与恶行不止发生在校园内,还发生在家庭里。但这些恶之所以发生,施暴者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变本加厉,其根源是人们对恶的漠视和纵容。
为海啸受难者祈福放灯会结束后,陈语彤被校长女儿为首的四个女孩用胶水粘在墙上凌辱、殴打。
当时有一群女生在围观,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干涉和阻止。继而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推门而入,看到当时的情景,保安张了张嘴,显然被惊呆了。
“怎么了”,校长的女儿挑衅地问,保安看了 一眼粘在墙上的女孩,转向围观的女孩喊“走开”,女孩门呈鸟兽状一哄而散,而后保安转身关门离开。
欺辱在继续,暴行在继续,而知情人集体失语。
陈语彤在墙上被粘成一个十字架,动弹不得,女孩们辱骂她,用棍子捣她的嘴,扇她耳光,并用胶水画十字给她涂口红封住她的嘴,说要让她永远闭嘴……
没有人知道,在围观的女生和保安灰溜溜地离开的时候,不会说话的陈语彤是何等的绝望。
陷陈语彤于如此悲惨与孤立无援的境地的,是校长女儿为首的那几个女孩吗?不是,是围观者的漠视与纵容。但凡当时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情况绝不会那么糟。
然而,陈语彤的悲剧的根源是谁?是选择沉默的保安和围观的学生吗?也不是。陈语彤悲剧的始作俑者是她的母亲李涵。
惠君生日那天,被校长女儿为首的几个女孩戴上满是利刺的玫瑰花环,扎得鲜血直流;她们剪下她的头发,绞碎了兑上水,强行灌进她的嘴里,一瓢又一瓢,一边灌一边狂笑,说给她吃发菜;之后又对她拳打脚踢、凌辱她;最后把她带到楼顶,以她喜爱的那只受伤的鸽子相威胁,逼迫她站上礼堂的玻璃天窗……
陈语彤拿着那把杀死继父的剪刀冲向那群恶魔般的女孩,想保护好朋友惠君,不料却被她的母亲一把拉住。
“我们管不了”,李涵对女儿说,一边说一边将陈语彤拉离现场,连打电话报警也被阻止了。
陈语彤哭着、喊着、求着、挣扎着抓住护栏不肯撒手,李涵不得不妥协。她让女儿等着,一个人向楼顶走去,可没等她走到楼顶,惠君就从天窗掉了下去,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陨落。
惠君死了,而陈语彤成了下一个霸凌对象。所以,将陈语彤推向如此悲惨境地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李涵。
李涵不知道,在校园霸凌里,在那些恶魔跟前,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是她的漠视和沉默,将女儿推向了被霸凌的深渊。
而相信观众也永远不会忘记,陈语彤被母亲拉离现场时,惠君绝望的眼神。好友无法救她,她的爸爸也无法救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除了这些在霸凌现场保持沉默的帮凶之外,电影里还有一些隐形的施暴者。比如方老师,惠君就摔死在他布道的现场,他明明看见了那群杀人凶手,却选择了隐瞒真相。
他还对失去女儿伤心欲绝的林在福说,惠君已经没了 那些女孩还有救,而实际是他与校长同流合污。
他念念不忘的宗教信义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他的满口仁义道德不过是他与恶魔沆瀣一气的遮羞布。
再比如校长,从他与李涵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是知道女儿的恶行的,他也知道女儿害死了惠君,但他选择了包庇和隐瞒真相,也从未想过要去制止女儿的暴行。
甚至可以说,女儿的很多恶行其实是他默许的结果,否则,保安也不会在他女儿的挑衅之下像吓破了胆一般灰溜溜地离开。
作为父亲,他是失职的;作为校长,他更失职;而对恶的包庇与纵容,是他作为人的失职。
校园霸凌,人们选择了沉默以对;家暴人们也视而不见。
李涵是家暴的受害者。从丈夫回来后,她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可见她的丈夫极其凶残,影片中短短几个画面已让人不寒而栗。
李涵被丈夫施暴的整个过程,房东徐妈通过门上的猫眼看得清清楚楚,可她选择了冷眼旁观。
李涵下楼捡被丈夫抛下去的钥匙时,街坊邻居以及钟晓晴的母亲看见了她血肉模糊的样子, 但他们无一例外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钟晓晴的母亲假装看不见李涵被伤害,就像林在福在校园门口淋着雨发传单寻找女儿死去的线索时,她保持沉默一样。
终于有一天,她也在校门口淋着雨寻找失踪女儿的线索了,世间万事万物就像一个轮回,在雨中的校门口轮番上演。
因为没人帮助,又无处可逃,所以,李涵上楼时才会带上那把弯刀,那一刻,她是多么绝望!
纵观整部电影,施暴者之所以如此张狂,其根源在于人们对恶的漠视。影片中几乎所有人在面对恶时都选择了沉默。所以,电影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都是施暴者的帮凶 。
如果李涵没有拖走女儿,而是和女儿一起去制止了那场对惠君的霸凌,结局会怎么样?
如果学校保安或围观的女生们,但凡有一个人上前去阻止那群恶霸对陈语彤的施暴,或离开后悄悄报警,结局会是怎么样?
如果方老师和校长没有包庇施暴者,或者采取一定的措施去防范,结局会怎么样?
如果徐妈和钟晓晴的母亲对李涵施以援手,或仅仅是拨通警察的电话,结局又会是怎么样?
然而 没有如果。
所有悲剧已酿成,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已消逝,无法挽回。
也许,面对恶行发生时,选择沉默和漠视的人都觉得这事与自己无关,反正也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真的无关吗?
尤其是校园霸凌,纵容就是帮凶,漠视就是谋财害命。当你选择视而不见,当你置身事外,当你保持沉默时,也许下一个被霸凌的就是你。在这样无端的恶意面前,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每个人都不是旁观者,而是幸存者。
面对既有的事实和已发生的悲剧,我们不能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和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要做的是反思,然后避免它。
面对恶行,面对霸凌,请不要保持沉默,你的发声就是对受害者最大的保护。也许你只是动动手指拨通了警察的电话,而这个微小的善举有可能救下一个鲜活的生命。
最后,愿这个世界上不要有霸凌,永远不要出现电影中的任何一种悲剧,希望像小彤一样的女孩可以永远天真无邪,永远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