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野河
作者 笔焕烟霞
记得在电影老炮儿里有这样一个情节,主人公六爷与对方约仗的地点选在了颐和园后面一处僻静的冰湖上,他将这块儿不知名的地方叫做野湖,他的这种叫法令我印象十分的深刻 对此的记忆甚至超过了整个故事,野湖这个词单单一个野字用的好, 不受管束则视为野,未知其名亦可称野, 多有几分狂放不羁的意思在里面,这也恰巧映衬了六爷那潇洒落拓的性格。我不禁想起在我的老家门前有这样一条河流 多少年来人们只知在河边浆洗衣物 汲水浇园 却不曾想过给他起上个名字,而电影里对野湖的称呼却启发了我,在这儿就姑且叫它野河吧!
自我家出了门上了坝这河即在眼前了,站在坝上你会发现它的一边尽是屋舍俨然的砖瓦民宅大有人间烟火之象。而另一边则是长河奔流不复回溯,仿佛永远在诉说着有关岁月变更的蛮荒演变。
春夏相交河水最为清澈,也正是景色最美的时节,春天的绿果真是会传染短短几天放眼望去夹岸的榆柳已满是新绿都尽情的在春风之中婆娑摇曳,树下水可映天,水流缓慢似乎在与流云暗比谁更悠闲.由于水温还很低所以来看景的人寥寥无几,,唯有我不敢辜负这造物主的恩赐,那些年还小有的是时间与精力去欣赏去领略,现在回想起来到真的成为了一种”恩赐”了
雨季一来水便不清了,特别是接连几天暴雨过后可谓是浊浪滔滔,此时野河也会变得膨胀不再谦逊,肆意狂虐着周遭的植被,不过居民并不为此而担心,这都要得益于这条安如磐石般的堤坝来定此风波。世上的每条河流都或多或少都会与人类有上一段交集,野河见证了两岸居民近百年来生产生活的变迁过程,同时也包括了我个人的成长历程,从少年到青年再到壮年虽然去看它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可是对它的认知程度确越来越深,通过对本地水文的查阅得知野河并非没有名字而是属于一条名叫雅鲁河的分流 ,它们共同发源于蒙古高原大兴安岭南麓随着山势一路向东最后注入嫩江流域 成为组成地表庞大水系中的一支一脉,这使我对野河更增添了一份敬畏。
如果说喜爱一条河流,我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在河中戏水了, 盛夏时节暑热难当, 河岸边聚集着赶来消暑的人们,微风夹杂着蒲草所散发的幽香向你扑来会让你感到清爽怡人顿生惬意,这里虽然没有海滩上那些如潮般的人群, 却也少不了在河中争流凫水的勇士, 我很自愧一直没能学会游泳, 只因我相信淹死会水的, 这句老话儿, 这话儿虽不中听可是每年确实都会有人在阴司的生死簿上勾上自己名字,所以有些时候不及人之处也并非是件坏事! 我只喜欢撑一有的只小网在浅滩缓流干起摸鱼捞虾的行当,大概那些年水质好的缘故吧只要下网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收获,可谓是“开网有益 ”吧!所获之物 鲫鱼、 柳根 、为上, 细鳞、 老头鱼、 为次 滑子,扁担沟,最为次之! 若实在没有什么收获那也别灰心,随便翻开河中几块较大的鹅卵石, 下面总会有几只躲闪不及的蝲蛄被你一并擒获的。野河就是这样恩威并施的与人相处着,既有对人们慷慨无私的馈赠又有对于生命残酷无情的吞噬。
北疆的河流总要经历一个被冰封禁锢的季节, 野河也不列外,自入冬开始河的两岸仿佛在结痂般的愈合,此时你若俯身静听不时会听见清脆的声响 ,这是冰与水在相互较量,两岸日益扩张的冰盖不断夹击着水流,但是不管冰盖如何的增长最终还是会给河流让出一条狭窄水的水道让其延续,正所谓是“ 寒冰不能断流水, 枯木也会再逢春” 自然界永远没有绝对的制约唯有生生不息的运动。每年冬至时节我都会来冰上走走,不为别的只想弥补下我不会游泳的缺憾。一个人伫立在寒风中的望着眼前白茫茫的冰原,时而游思千绪萦绕心头 时而放下执念释然形外 有时想起很多往事, 有时又什么都不愿去想,天与地的距离仿佛只存乎于头足之间,举手便可抚云揽月般的自如,我想这正是与万籁合一的感受吧!
近些年来随着人们审美情趣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走出城市亲近自然,野河的位置正好介于城乡之间, 自然成为人们郊游的首选之地,不过人们在一番追寻美景愉悦身心之后留给野河的却是些与之极为不和谐的垃圾废物,这边扔一点那边丢一块儿,就这样积少成多,直到有一天长长的野草再也无法替人类遮丑之时,那河岸边斑斑的污物便趁着狂风开始肆虐起来像是在狠狠的斥问着人们 ,这时人们才开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相继开展了一些清污整治工作,环境污染问题也到了一定控制,也正是在那时起我也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去河边儿的时候都会顺便拾起一些所见之处的垃圾,尽管这一举动是多么的不足道 但是我希望通过我的行动能够动员起更多微不足道的力量来共同改善我们的环境,因为我坚信群众的力量永远是最有效与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