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
《局外人》
今天,我妈妈死了。也许是在昨天,我搞不清。
对于妈妈的逝世,默尔索并没有表现出世人所渴望和认为理所应当的歇斯底里,痛不欲生。他这种淡然和平静的态度,成为世人研究他灵魂,并得出他的灵魂是一个黑洞,其中空虚无物,没有丝毫人性的依据。
故事很简单,默尔索由于各种偶然与巧合,意外地开枪杀死了一位阿拉伯人,他一共开了五枪,第一枪过后,间隔了一会儿又补了四枪。因为开枪杀人,他被送上了法庭。世人开始猜测默尔索,把他开枪杀人定义为有计划的谋杀。并试图从他平时的为人中寻找证据,证明默尔索是一个冷酷的、无情的,灵魂极度恶劣的杀人犯。而默尔索在安葬母亲这件事上所表现出的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态度,恰好为世人给他贴上标签提供了看似合理的支持。
世人惊讶于默尔索不知道妈妈具体岁数,没有在妈妈盖棺前看一眼她的遗容,没有在妈妈坟前默哀,没有在葬礼上流出一滴眼泪,没有表现出一丝悲伤;除此之外,默尔索第二天又去和女友游泳,看费尔南德的片子,带女友回家过夜。
仅仅因为默尔索没有按照世俗之见,没有按照世人惯常的态度去处理妈妈的葬礼,便被检察官声嘶力竭的喊到:我控告这人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母亲。
即便默尔索提出:
安葬妈妈那天的事与我的犯案毫无关系
又或是默尔索的律师在法庭上大声嚷道:
说到底,究竟是在控告他埋了母亲,还是他杀了一个人
但检察官依然坚持:这两件事之间有深层次的、震撼人心的、本质的关系。
在这场荒诞的审判开始之前,律师问起默尔索当天安葬妈妈的事,问他是否难过。
默尔索的却回答:
毫无疑问,我很爱妈妈,但这并不说明什么。所有身心健康的人,都或多或少设想期待过自己所爱的人的死亡。
他的回答立刻便被律师否决,为了让默尔索免于死刑,律师希望他在法庭上回答自己当天是控制住了悲痛的感情。默尔索以这些是假话而坚决的回绝掉了。虽然默尔索的回答看似无情,但却是实实在在,毫无掩饰的,只是因为他认为死亡是每个人必经的结局,只是他的表达的方式与世俗不一致而已。
整个审判过程,默尔索从最初还愿意为自己辩解几句,到后来似乎自己变成了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听着法庭上的诸位你一言他一语的谈论着自己。既可笑又荒诞,因为审讯早已偏离杀人本身,而完全转向核实那天葬礼的情况。在这场审讯中,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真的,但又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荒诞披着公平的外衣,多么讽刺,默尔索在心里呐喊:
我知道我在这世上无处容身,但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故事的结局,默尔索被判处死刑。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终于不再筋疲力尽,越是接近死亡越使他感到一种解脱。这个冷漠的世界对他而言,是陌生的景象,只是肉体存活的地方,精神在此无依无靠,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别处,或许只有死亡才不会让默尔索看起来像一个另类。
人们都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可是,默尔索却说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活得真实是如此艰辛,默尔索为此付出生命,我们却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慢慢学会了演戏,学会了融入世俗。
其实,很多时候我多么想不顾一切,多么想不听劝诫,多么想放下所谓的责任和道德,按着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去成长。但却和所有人一样,过上了既不向前,也不回头的生活。只是一天一天地平板地、无怨无尤地、按照祖先们定下路走着,竟也学会了逆来顺受。
有时候,当从飘窗望去,满天星光,满屋月亮,又无法酣睡时。总是在想,人生到底为了什么?站在一个高度看下来,把每个人的生活轨迹按下快进键,都是大同小异,那么人来这世间走一遭的意义又是什么。我喜欢默尔索,是因为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却从不后悔。虽然他对于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也许没有绝对把握,但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不仅绝对有把握还有勇气坦然拒绝。
或许筋疲力尽却无法改变当下的状态时,或许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却不愿迎合时,能拯救自己的就是把握住每一天。当每一个太阳升起的早晨,抱着不让自己后悔的心态去做每一件事情。这样,我们才不至于在日复一日中迷失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