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慢点喝,喝完了可真完了。一天那么的漫长。尽管我一再告诫自已,自己又那么讲“道理”,可咖啡还是喝完了。啧啧啧,福山咖啡的苦味还是重了!
“你不是小伙子,60岁啦,每天一杯只一杯”。不愿意听她那叨叨,什么“咖啡是你的,世界是你的,但你是健康的”。算她知趣,没有把后面难听的结论说出来,否则绝对会在挂号机上给她一个大大的差评;匿名的。遗憾的是,医院挂号机没这个功能。银行业务窗口是有这个机器的,可工作人员在说不可以、不知道、不能办的同时总是微笑,下不了手。医院你试试,谁让她板着脸说话,你看我敢不敢?
办法总是有的,人在阴影下可以点上一盏灯。不信活人拗不过尿。于是,我哼着小曲,把马克杯又翻了出来。哈哈,鸟枪换炮!
格子杯本是女儿小厨要仍的,而水点桃花咖啡杯是景德镇567的产品,制作规整,瓷质洁净,尤其是贴花兼手工的图文非常见功夫。想一想,那个时期能干出这样的活不难,难得是它没有用在茶杯上,而是咖啡杯。当然,这也是我选它作为主人杯,抑或是肯掏50块钱买它的根本所在。马克杯只是个容量大。
“哥,你忙啥呢?”“没啥事儿,洗一个马克杯,医生说一天只能喝一杯咖啡”。肩膀和耳朵夹着电话,说话不影响我手上干活。
“什么,我说的是少喝咖啡,每天不超过150毫升,与杯子有啥关系?你是不是活的腻歪了。”说话的调门一下子升了不止几度。
我也大声说:“我现在不是你的病号,烦不烦?说,你打电话干啥。”心里话,喝咖啡又不是喝酒喝毒药,再说我使用大杯子,只是把浓缩(意式)改成清咖(美式),总量又没有增加。
“干啥,不说了,烦死了。”
见她不说话,我只好嘴上服软递好话:“哟,想起打电话了,是不是又去吃火锅,咱能不能换个地方?”“算你知道好孬。”她笑了。
换回含糖量较高的腔调:“哥,颖子又要上世纪大桥,非要拉上你。明天是大太阳天!”“她呀,算了,上次我花钱又受累,浑身都湿透了”。
“嗯,那我回了她,就说你去三亚了?”
哈哈,我自己先笑了。尴尬的是让人家给看穿了:“去也是冲着你,说好要她请吃饭。对了,不吃火锅”。
跟她们吃火锅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第一次见颖子我陪上了一年的笑脸,还弄了个啥也不是。第二天,她说那顿饭她白请了,说:“颖子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卖不出去了?弄了个又老又丑又笨的家伙陪我,太恶心人了?!”什么,什么?
这话太伤人了。老、丑先不说,我怎么就笨了?笨,她整个晚上不停的说呀说,不停的吃呀吃,不停的笑呀笑。什么还说恶心,一顿饭坐那么长时间,吃的又腥又臊,又是那种地方,再怎么样吐的也应该是我!什么眼科主任,什么眼科专家,自己还戴个眼镜。告诉她我说的:她别当什么医生了,有药先给自己吃上。不过,吃也没有用,她的病不在眼睛,而在心上。
“一个阴晴不定,一个心眼太小。”砰,她把电话挂了。
半天气不消。什么颖子颖姐,那个样子真的白白糟蹋了一个好字。网名也别叫影子,直接叫阴影才恰当。
那天她打电话我没有接。信息:“哥,明天颖姐请你去云洞喝咖啡。”
“屁,不去,恶心。”刚顺过点气来,又来添堵,我人又没毛病。反正我又老又丑,心眼又小,不必再装。
“哥,你干啥?她可是我的主任,知道不知道,她从来不请人的”“不关我的事”。叮叮叮,电话追过来了。
吭吭叽叽。不过,解释的还算在点上。告诉我说,那天颖子本意是说,你人是那个了点,但还算有趣,直夸我结交的朋友不错。只是没等把话说完你就炸毛了。还说,她读了《云洞图书馆印象》,真的跑去了,说过去去过多次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太美好了。所以要在云洞请你喝咖啡。“印象”是我乱写的东西,发在朋友圈了,当时她确实转发了。
打蛇打七寸,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拗不过,算了,给个台阶就下呗,总不能把医生都得罪了,尽管我知道她的解释并不完全可信。因为临了告诉我,明天换一件衣服,或者把袖口的按扣补上。
上世纪大桥也是怪我多事,一高兴嘴就不把门:一个,喝咖啡本是说好人家请客,怪我沉不住气,颠颠的把钱付了。二个,说什么在世纪大桥上看落日?到现在都在后悔。美,自已知道就行了。结果放下咖啡人家非要去,一个下雨天那有什么太阳,爬上爬下的自讨苦吃。
明天从世纪大桥下来,直接走人,再不能自讨苦吃。因为从世纪大桥下来,沿着滨海小路走上几步就能转到海口湾。那里没有大桥上的风,独留小路散步的幽静。坐在外滩上捧一杯咖啡,在聆听海浪呼哟哟的声音中,送别余晖漫淡消失,总是触发到心底的柔软,产生一种生命复苏之感……
对了,什么地方有订扣子的,只能到菜市场附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