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后到睡觉前,一点正事没干。
时间轴再往前调,从九点钟坐到办公桌的电脑前,收到要追Bob Dylan得诺奖的热点赶紧写一篇文章的消息开始到下班前,忙着写稿子、更新微博、给公号排版、准备第二天的发布素材、给“幸运读者”寄书(真有点羡慕中了《普鲁斯特书房》的三个人,那本书的装帧和内容都好看 )——虚假的充实与繁荣,因为多少还是觉到了一丝空虚,可能是因为带去的书一页没看,连单词软件都没打开吧。但疲惫和腰疼倒是实实在在的。
另外,当写作者(如我)的积淀不足以内行到可以对“热点”发表高见时,我很不喜欢“跟热点”这件事,昨天要不是为了写稿,我一个公号都不想打开,鲍勃迪伦这四个字、他的生平经历代表作品我都要看吐了,然而我对他的认识,除了肤浅的平面展开比如他的专辑他的阶段性风格他的情史他写过两本自传他得过奥斯卡格莱美普利策有几部关于他的电影哦对了他还画画等等之外,似乎还是没有加深多少,比如我还是不知道要怎样欣赏他的作品。只是有的文章会把信息罗织得好看一点。
再往前,大概是前天我读完劳思光《新编中国哲学史》序言之后,到昨天上班之前,除了和奥地利语伴吃了顿饭,确认了一下我辅导她中文的阅读写作她开始教我德语每周见两次的计划之外,我完全想不起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没看书没看电影,没看下周二厚重的阅读材料,没弄毕业论文。而这些才是我迫切需要完成的事情。
对了,说起来我很倒霉,我以为这学期只有一门水课所以我有大把的自由时间,于是趁着开学去上外考口译的当儿顺便交了两千块报了一个周末日语班,因为暑假我恰好看了不少日本电影。然而为了下半年的生存我被迫开始学德语,这是我从未想过的。现在是上午十点半,下午一点我又要去上外奋战四小时日语了,我的五十音图还没有背熟。
所以,从前天下午我看完序言的大约四点半,到现在上午十点半这42小时里,我大概是在一个空白的时空里漫游吧。
今天早上八点我就醒了,我拉开床帘看着对面书桌上昨晚打印好的阅读材料和从图书馆借的关于毕业论文的书,迟迟不愿起床开始新的一天。我打开微信回复了一些消息,在英国的茱萸正准备睡觉,真羡慕。
我的室友要去听一个关于文献的无聊讲座,她出门后我挣扎着起床了,时间是八点半。我洗漱一番后开始了漫长的磨蹭,首先我不知道今天穿什么,我差不多把这个季节能穿的衣服裤子外套排列组合了一遍然后试了几轮,最终选择了一身最无聊的白色上衣牛仔裤加运动鞋,这样下去我的衣品大概这辈子都只停留在高中吧,我觉得袜子不舒服于是换了一双,但现在这双还是不舒服,一走路它就往下褪,懒沓沓的,跟我一样。然后我开始纠结要带什么书出门,这取决于我中午要不要回宿舍,那么我中午要不要回呢还是直接去上日语课?
我终于走出了宿舍的第一重门,在走向第二重门的时候我照了一下全身镜,突然觉得这一身搭配实在是太愚蠢了,我有点想回去打开第一重门换一身衣服,但已经九点了我还是咬咬牙滚出了第二重门。
到了图书馆以后我接了一杯热水而后打开了电脑,看了一眼dzz昨晚写的两篇文章之后想起我昨天的练笔还没写,于是我关上了手头这本中国游记文献研究,开始动笔写我凌乱不堪的过去42小时,但我被一只秋天的蚊子咬了,我很愤怒,想起包里还有夏天买的风油精,拿出它的那一瞬间我手一滑,小瓶风油精碎了,一股辣眼睛的味道弥漫在以我为圆心半径一米的范围内,我赶紧给它收了尸,淡绿色的风油精沁在纸巾上,竟然有点像山水画。
我在写这篇一气呵成的废话的时候脑子里一直环绕着《局外人》的口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我仍然一事无成。
但我立志今天要写一篇正常的东西,我立志要做完毕业论文的文献目录,我立志要把下周二的阅读材料看掉四分之一,我立志...
期待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