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和阿花是山里从小一起啊长大的小伙伴,阿朗长阿花2岁。山歌数阿朗的嘹亮,阿花的优美。村里哪有什么独生子呢,作为大哥的阿朗要分担着很大部分的家庭责任,照顾弟弟妹妹们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
山里人没有什么收入,随着时间的推移弟弟妹妹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入不敷出的家庭更加捉襟见肘了。山里人的天空终究是越不过那座无名山的,这一年阿朗决定外出寻找一片更加广阔的天空。那一年阿朗16岁,阿花14岁,和往常一样相约在东山的两人相互依偎着。
“花,你说山的那边是什么呢?”“朗,俺也不知道呀”没有那么多的甜言蜜语,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每日的相互温存。
阿朗决定外出闯荡,“苦难”是一个难于启齿的状态,而“挣钱”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字眼,面对阿朗的想法,阿花是十分支持的,在内心深处唯有那么些许的苦涩和不舍。这天,太阳刚刚好,微风拂面而过,山还是那么青。阿朗和阿花相互拥抱着依靠着,纵有万分的不舍,万分的期待,也敌不过每日吃喝拉撒简单的磨。
“混不好我就不回来了!”阿朗对阿花说道。坐在小毛驴车上的阿朗手握着阿花送的一块带着温度的小石头,温润如玉。
转眼10年过去了,阿朗从最初面对高楼大厦都心里害怕的少年,已经学到了一点食堂班头的小秘密,期间经历的不知多少的困苦,唯有阿朗心里清楚。怀揣这阿花的那颗小石头,阿朗心里有根绳,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知道在山的那边有一个人在向东望着天空,数着日子,盼望着。
10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村里没有电话,打电话要到数里外的镇上,阿朗也舍不得打那个一分钟好几块钱的电话。每日的思念都在手慢慢摩挲那块石头上面,每天早晨比别人早起床的阿朗都对自己说“阿花还在等你,加油!”,仔细放好石头,洗漱、学习、上厨房。10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身无分文到能拿起厨刀,也是一种巨大进步,虽然不挣钱,但也让阿朗看到了希望,仿佛看到了阿花的笑脸。
又一个10年中,家里条件有所改善的阿朗与阿花不再是隔空揽月,阿花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清脆。终究是敌不过家庭的重责,生活的磨难,看着阿朗的成功,阿花言笑晏晏地劝说阿朗在城里扎根不要再回来山里了,阿朗不答应。时间走的飞快,班头业已退居二线,阿朗接过大旗,头戴高顶白帽,拿炒勺的手强劲有力,阿朗做的菜早已成为饭店的招牌。阿朗怀抱着对阿花的期许,摸着石头的手轻轻的颤抖着,回家的票已经买好了。深呼吸阿朗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却发现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土包,阿朗疯也似的跑向东山。“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阿朗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山间,这一刻阿朗仿佛懂了为什么阿花要自己留在城里不要回来,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身患重病。穷人的穷不是笨,是命!穷怕了的阿花不敢也不愿意再让阿朗出不了山,一辈子只看山里的那一块天空。那一眼确实最后一面。
石头还是那块石头,石头的故事却已经成为秘密,深深藏在阿朗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