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读到柳宗元的一首诗《溪居》:
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
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
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
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
此时的柳宗元被谪为永州司马,遭贬的诗人过上了田园悠然生活。有农圃为邻,如山间隐士,与夕露相伴,听溪水击石,不与俗人往来,可纵情放歌,字里行间的“幸此”与“长歌”,却无不让人读出不甘与感伤,相比陶潜的《归园田居》少了许多自得与超然。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辞官还乡,享田园之乐,赏南山之景,看“飞鸟相与还”,任“夕露沾我衣”,虽“结庐在人境”,但“心远地自偏”。厌恶官场人丑恶的嘴脸,鄙视俗世中无耻的尔虞我诈,自辟世外桃源,独守一方净土。
几日前也读了李太白的一首田园诗:
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苍苍模翠微。
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欢言所得憩,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果然还是李白潇洒无羁,从来都不甘寂寞,既能邀得天上月,又能共酒农家人。“青萝拂行衣”何等浪漫?“夕露沾我衣”不免狼狈。“绿竹入幽径”让人暇想无限,“道狭草木长”使人心生无奈。如此看来还是五柳先生更胜一筹。
青莲自在逍遥,虽“天子呼来不上船”,也“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但仍盼望能有一官半职,供职朝廷。被辞后仍心存“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希冀,继而发出“行路难”的感慨!
而陶公则不然,他说“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他认识到过去的错误已经不可挽回,但未来的事还来得及补救,多么可爱的人啊!
他超然物外,淡然处世,悠然生活,我们应该像他学习,为自己构建一所美丽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