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如此多的“前世、今生、青莲、梵音”的文字;看过了如此多的“陌上花,相思扣;浅相识,深相知”的段落;看过了如此多的“岁月静好,红尘安素;一诺倾城,一笔天荒”的片段;看过了“魂牵梦萦放心底,波澜不惊伴一生”的文章,看过了太多太多的人生,岁月,生命,寂寞,繁华,爱情,知音……的心灵鸡汤的文字,每每总会于朗读声落之时湿了满眼,哽在喉中的,除了共鸣的伤感,还有不可明说的痛。
我所半生追求的生命,到底是何模样?得到了红玫瑰,心系白玫瑰;得到了白玫瑰,在长久的岁月里也不过变成了那颗饭粒。在岁月的褶皱里,在那弯残月,我还是会伤感白,惋惜红。
曾经对古仁人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屑。人生为何要压抑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岂不自在?而岁月让我明白,不是想哭就能哭,不是想笑就可以笑的。有时哭其实是笑,有时笑却意味着哭。更有时,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古仁人一定是谙熟了岁月中的哭笑悲喜之道,才淡淡地告诉我这个“以物喜,以己悲”的世俗凡人,世间万物一切皆“淡如水”的吧。这个名字用了多年,如今才参到些许真意,真是惭愧。更惭愧的是,我知道自己修炼一生,也达不到此种境界。
窗外,阴沉的天空,在酷热的七月里,显得难得的凉爽。而我,依然被环境所影响,内心也跟着忧郁起来。人世间所有的一切情,思,苦,痴……于圣人而言,只是正襟闭目的思想以外的挥手即可拂去的浮云;于我,却是缠绕周身已与身体发肤不可分的那股子妖气了。我,是红尘中最俗世的那朵莲。我又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出路就是——痛并快乐着,快乐着并痛。
雨打湿了纸,亦打湿了心。
——七月的午后,凌乱于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