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十二豆蔻,看着他从画中走出,愣住。
“墨存……”
“嗯。”
“你叫墨存?”
“我是墨存。”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一夜,她捧着画卷睡得香甜。
那年,她十五芳华,拒绝了所有上门求亲的人。
“墨存,娶我好不好?我喜欢你。”
“墨存为墨而存。”
“我就是墨!”
“……好。”
天地为媒,日月为证。
那一月,她成了他的妻。
那年,她二十有五,有小儿稚龄七。
“爹爹,这是什么?”马车窄暗,小儿已憋闷多时,发现新鲜事物好奇得紧。
“这个是画轴。”他温柔地笑着给小儿解释,解开蒙尘的画卷。
画上的男子丰神俊朗,一如他的风流倜傥。
她心中微紧,扯住他的衣袖:“收起来吧。”
他安抚地一手轻拍她的手背,一手去收起画卷。
“爹,孩儿还要看!”小儿顽皮,起身去抢,画轴顺势滚下了马车。
路边紧闭的大门此时打开了来,扫尘的小童将水泼了出来。
淋湿的画轴晕出一团墨渍,她抓紧了他渐渐透明的手。
“墨存!”她惊恐地尖叫出声。
“墨儿,我爱你。”他亲吻着她的云鬓,消失的眉眼还带着眷恋。
“墨存!!”呐喊犹在回响,记忆中却突然空缺了一块儿。
她茫然四顾迷惑的小儿与车外晕了墨的画轴,不知自己在此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