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天爷似乎有了什么不想言语的心事,一会儿低眉叹息,一会儿暗自垂泪。炙热的太阳是不见了,挥洒的雨幕也束之高阁,空气中却不时的泛溢着闷热的气息,令人颇不舒心。
今晨东方破晓时分,天际边还飘逸着一波波清明的云浪,空气似乎清新而温润,小区里林立着的树木慵懒的伸展着枝桠在晨曦中酣睡着,几只聒噪的鸟儿突然的静寂下来,仅是在树冠间犹疑的蹦来跃去,偶或低吟了几声,那便是匆匆告别的前奏了。
站在阳台的窗边,我正疑惑着的时候,窗外似乎一刹那的滚落着豆大的泪来,忍不住一伸手想抹去,不知是我的力量太小还是天的泪滴太过于突然,虽然眼见的颇大而猛,我竟然什么也挡不住。
匆匆洗漱下楼,空气不冷不热、恰到好处,院落的花草杂树默默不语,地面上净白干爽,忍不住再望向苍穹,四下里苍苍莽莽,没有欢喜也找不到悲伤,就连刚刚那豆大的泪痕也无处可觅了。
恍惚间我怀疑自己刚刚是否因夜的痕而迷惑了眼睛,一时间内心里嘲笑我伸出过的手,好像还有些湿润的羞。
唏嘘着徜徉于街巷,天色依旧不黑不白,林立两旁的建筑悄悄的遮住了我远眺的视野,一时间我只能昂视上空,黛色的云在不甚分明的底幕中幽幽的漂移,突然间毫无预兆的在楼与楼的间隙间涌动出一团团黑灰色的幕追逐着那些黛色的云,疑惑间竟吞噬了它取而代之了。
我不知晓这群黑灰色的云团是否是奉了上天的旨意,还是那谁趁了天的失神而肆意妄为。总之,我只能目下观之却不能妄加断言。
天色却不管不顾的昏黄了下来,旁边院落里几株蓬勃的树原本静寂了然的事不关己的不言不语,却突然间恼了,一个劲的摇头晃脑,嘻嘻嗦嗦的打着哼哼,天空中偶尔的一团亮光冷不丁的蔑视着它,使它愈发的愤怒了,极力的挣扎着好像想飞向天庭理论。
我,人小力微,踌躇着再视苍穹,黑灰的云团竟心虚的藏匿了,黛色终于在树的相助下获胜,好像刚刚又是一个视觉中的虚幻,天色依旧,树木依旧默默不语的蓬勃着。
行人渐渐的多了,卖早餐的店门敞开了心扉,赶早市的行人步履匆匆,一时间刚刚清冷的街巷热闹了好多。
天色依旧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洒着些亮白,树与树之间达成共识:不急、不躁,静静的看着,闲时休憩,必要时出力。叶间的鸟儿胆小的怕敢站队,早早的溜了。树下的花草虽不知到底这是怎么了,却也积极的挺着身板,生怕别人无视它的力量。
老天爷许是倦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置身事外,又许是它事牵神不想旁顾。总之,不似往日里的掌控日升日落、也不似常规般的吩咐晴雨分明。
四下里人们依旧守着腕表上班下班、闲庭信步的继续着,偶尔上空匆匆而过的几滴垂泪丝毫也忍不起行进中的人们的关注,就连那童车里的小小孩童也只是好奇的睁大了双目,续而兴奋的伸出藕段般的胳膊,欣喜的扎开白白嫩嫩的五指意图积聚一些上天的泪珠来把玩,只是看的到时却拦不住。四下里环顾,恍如一梦,悻悻然撤手而归。
昨夜夜半之时,多年的老同学在班群里嘻哈招呼,却冷不丁的冒出一声不和谐的言语,终于引逗得一个同学心底的痛,于是大家惶惶然竟不知如何开口。
就如上天一般,不管是人还是神,总会有心底里不想言说的事,嘻嘻哈哈间深藏于心底不想表露,也不愿与人知晓,可是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堪设想,它常常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的点滴琐事就能引发你暗自垂泪,心伤唏嘘。然而与他人却不得而知,也无法言语。唯有的你只能暗自消化了。
我漫无目的的徜徉着,随风的摇曳而思索,随雨的垂落而疑惑,却一丝问询的心里都不曾存在,因了正如这天,不定有阴晴圆缺,说不出口的哀伤何须加盐,一切静静地候着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