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救赎

初读贾浅浅老师的诗作,有一种一泻千里的快感,不禁高呼“诗歌不死”。有的诗如甘露,让人心旷神怡;而贾浅浅老师的诗,如开塞露,让人浑身舒畅。我们来赏析一下贾浅浅老师最广为流传的两首诗。


其一是:


晴晴喊

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

等我们跑去

朗朗已经镇定自若地

手捏一块屎

从床上下来了

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

——《朗朗》


《死亡诗社》中的基汀老师让学生们站在课桌上读诗,就已经足够震撼人心,《朗朗》的主人公效仿莫扎特在床上拉屎,则可以说是惊世骇俗。这是对世俗和传统的无情嘲弄与反抗,即使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也要恶心它一下。所谓的规则,不过是一张厕纸而已。“归来的王”更是对这种精神的肯定和赞美,世人眼中不懂事的小女孩朗朗,成了反抗精神的化身,是睥睨天下、至高无上的女王。读罢此诗,我已经脑补出一部《金汁欲孽》的权谋大戏了。


其二是:


中午下班回家

阿姨说你娃厉害得很

我问咋了

她说:上午带他们出去玩

一个将尿

尿到人家办公室门口

我喊了声“我的娘嗯”

另一个见状

也跟着把尿尿到办公室门口

一边尿还一边说:

你的两个娘都尿了


——《我的娘》


这首诗和顾城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天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楼是灰色的,雨是灰色的。在一片死灰中,走过两个孩子,一个鲜红,一个淡绿。”顾城用穿着鲜红和淡绿颜色衣服的两个孩子,表达了在灰暗世界里坚持的热情和希望。同样用两个孩子做意象,贾浅浅老师则更胜一筹。约定俗成的世界,需要由孩子们去打破;庸庸碌碌的人们,需要由孩子们来滋醒。肆无忌惮的孩子,拥有改变世界的勇气。当囿于996的打工人走出办公室,看到门口有两滩湿漉漉的痕迹,一滩是尿,另一滩也是尿,他们如死水般的内心,或许会泛起一点涟漪。

诗言志,意象不过是诗人用来寄托思想感情的载体而已。有人寄情于山水,有人寄情于花草,而贾浅浅老师寄情于屎尿。我个人认为,贾浅浅老师的境界更高一层。词藻只是诗歌的躯壳,思想才是诗歌的灵魂,贾浅浅老师难道不会使用优美的词藻吗?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以她的家庭背景、文学水平,完全可以写出词藻优美的诗,墨守成规名利双收,但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近年来,诗歌已经走入了穷途末路,必须要寻求突破,贾浅浅老师没有压榨诗歌这一文学领域的剩余价值,而是竭尽全力另辟新径挽救诗歌。她不是在用屎尿污染诗歌,而是在忍辱负重用心血浇灌诗歌。贾浅浅老师之于诗歌,是救赎者,是殉道者。在诗歌逐渐式微的今天,其神圣却破败的殿堂里,理应有一条化粪池管道,让诗人们走出桎梏,让诗歌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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