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婶儿在当地开着一家规模很大的金店,而且还参与着地皮房地产什么的生意,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这几天里,如果没有我婶儿那个该死的秘书的话,就更顺心了。
那秘书是个男的,长得眉清目秀,脖子长长,腿长长的,名叫欢欢,这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欢欢好像已经成了大熊猫的专用名,他呢,大长脖子大长腿,跟只长颈鹿似的,怎么可以叫欢欢呢?
而且那天他还招惹了我。
我在金店里穿梭玩耍,我婶儿都没说什么,他却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
我正趴在金店柜台前,跟一个特漂亮的女职员聊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他走过来,咳嗽了一声。
我不知为什么竟鬼使神差地也跟着咳了一声,然后我的眼圈就红了……
他带着戏谑地口吻说,哎呦,胆子这么小喔,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他的话,居然把眼前这位可漂亮可漂亮的姑娘逗笑了,而且一边笑还一边看着我,好像刚刚我的眼圈红,是真的被他吓到了似的。
没法解释啊,可也不能就这么忍了啊,我看向了他,我在想,如果我跟他打起来,这可是在金店里,会不会很轰动,对我婶儿的生意产生不利的影响……
他可能真的以为我是个不学无术,就会天天趴姑娘柜台的,被他的一声咳嗽都能吓哭的胆小鬼了,不然绝不会用下眼皮瞅我。
但是我得给我婶儿面子,况且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这个家伙很讨我婶儿的喜欢,在我和欢欢的选择上,我还真不一定占多大的优势。
所以我忍了,而他撇了撇嘴,不屑地笑了笑,走了。
我来的目的,是来告诉我婶我叔他乱搞男女关系,满以为我婶儿会立马跟我一起回老家,找我叔算账,想不到人家俩人如此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私仇报不成,我待在这里也就没有意义了。
婶儿听说我要回去了,特意安排了一场践行酒,就我们五个人,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
今天是最后一顿饭了,如果不做出点什么来,我将带着他对我的不屑回到老家去,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下眼皮的蔑视的神情,总会像阴霾一样隔三差五的出现,让我寝食难安。
落座后,我说我去下洗手间。
走到一个看似像管理人员的姑娘的面前,我问,提供热巾吗?
姑娘说,是的先生,开餐前会上。
我说,这样,把餐巾端过来,一共五份,知道吗?
她不解地问我,端过来?
对,端到洗手间来,我等着。我说。
她还是没有听懂,我有些着急,瞪了下眼,这么点事,很难做到吗?啊?
我的“啊”声音有些大,把她吓得一激灵,带着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快步走开了。
女孩受惊吓的样子,真像盛开的桃花突遇了低温的早晨,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但是没办法,我有大事要做,顾不得安慰她了。
不一会儿,一个小服务生端着五套餐巾来到卫生间门口,目光中透着疑惑地问我,先生,您要的这个吗?
是的,在这里等着!我拿了一块儿热巾。
有个人正在洗手,他用惊讶地眼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盘子里的五块热巾,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一定怀疑,我是要用热巾擦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