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

很小很小时候

晨起,趁爸爸还没进来,偷偷叠被子,棉被好大好大,整好左边爬过去整右边。坐在床上等爸爸开门进来,有我预料到的惊喜,嘿嘿。夸我懂事了,会自己叠被子了。心里暗暗窃喜,特别特别乐。

后来

青春激昂,自我世界澎湃。和老妈两三句尽是吵嘴,冷战是常态。天冷的时候,老妈会托同学带衣服来;煮好料,依然会骑着自行车带来学校等我。我心里隐隐不安,好像会想起任性那些事。

再后来

炎炎夏日,紫外线炙热。我提着绿豆粥站在田埂边上等,老爸光脚从田水中趟过来,光膀子蹲下来。汗水从后脖颈顺着发光的脊背缓缓滑。那时候觉得他们好辛苦,心里有努力的冲动。

现在

老妈已经染过多回白发,老爸抱着孙女爬楼梯会听到他粗重的呼吸。老妈担心的事越来越多,她频繁不经意的叹气堵在我心口闷受呼吸。

原来长大不是听话、懂事,是后来,你变成了爸妈的大人。不敢让他们担心,不想让他们叹气,他们穿的暖不暖,身体是否无恙?你好啰嗦再也说不出口,回应电话那头是:嗯 嗯 嗯 好 好的 嗯......

我们一直坚信以为,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好的。果真,用他们过度的劳动力,压弯的脊背,反复的病痛。从贫苦到小康,从两代人到子孙绕膝,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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