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清却道不明的高原

羊卓雍措

我尝试描绘西藏的景,景之美——美的景担怕不是我可以一人之力能说得清楚的;这里的天空高亮亮,满眼之处亮晶晶且又白净净——这里的天空是维纳斯,土地是维纳斯,空气也可以是维纳斯,人也有的事维纳斯——古希腊人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自他们把维纳斯创作出来后,所见过的人——满眼里都可以是维纳斯,是纯洁美丽本不存在的女子。

维纳斯啊,一对漂亮的乳房低垂着;西藏的眼啊,就是大地的心,佝偻着双腿摊开向来过这里的人们,夺去呼吸和脉搏——"有感觉了吗?那你可要悠着点。"

你看的会是我看到的吗?

美丽的人会致命。你也许听过这个说法,所以你宁愿相信除了美人还有其他的什么也能让你没了,没了生命的迹象也是因为没了对其他好的坏的,好的坏的是如何判断的?是在你没有见过美景,没有遇过这个美人之前,你都是理智的,嗯是的,仅仅在此之前。除了人,就是景,唯一的共通点只有美的存在才会剥夺你之后所有的审美;这个女人白皙的腿,那个男人粉嫩的乳头,这个女子吹弹可破的皮肤滑弄着你,那个男孩坚实有力的臂膀宠爱着你;你所想要的,西藏都有,这里的这朵云;你所想要的,西藏都有,这里的这片湖泊;你所想要的,西藏都有,这里的这座山脊;你所想要的,西藏都有,这里的这片坟——埋葬着你的前世,影响着你的今生,你就算穷尽一生,你也不再走出这片境地的范围。这里的云,外面坠着;这里的风,外面柔荡着;这里的山,外面落着,这里的湖泊,外面也可以养育着什么——总之,你来过以后,这里的一切便一直存在你的眼里;当你褪下女人的幸福,或是你捧起男人的骄傲,你眼里不会再看见更多,只有美撕扯着你的嘴角,拍打着你的脸庞,"闭上眼睛!"

我尝试平复心情,收起失心疯带给我的快感。因为,一提到西藏,我只能尝试,试试不露痕迹的开心会不会被这片净土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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