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现在越来越壮大的西药公司、中药企业,看着人满为患的国内各大医院,排到几年后的中医专家,让我回想起曾经陪伴女儿与小感冒、大咳嗽奋斗与成长的过程。
在进入北京之前,我们在一个三线海滨城市。女儿成长一直比较平顺,除了爱得感冒。现在的小孩有几个不爱得呢?女儿是喝奶粉长大的,没吃过哪怕一口母乳。好在生的早,否则三聚氰胺不知会把我们害成什么样子,因为她是在三鹿、完达山伴随下长大的。
女儿半岁之后,小病开始找上门来了。那时的我们除了信医生啥也不懂。吃各种中西药,上消炎药,各式的头孢,再不好的话(恶化到肺部感染)就去医院输液。经常一个小感冒就搞个一月半月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们搬家到北京。北京并不能让人身体好转,但医疗设施毕竟全国一流,硬件如此,软件似乎也该如此吧。
我们与这些小病的斗争穿插于广安门中医院、儿童医院、儿研院等几个重点医院里。一个感冒我们要喝一个特需专家级中医的草药都需要个把月。看着老中医满头银发、红润的脸颊,我们希望女儿和我们都能同样的健康。老中医在外面还有坐诊,有时我们要去外面诊所。但情况不好不太坏,除了孩子身体似乎越发的不强健。以至于有一次去上阶梯英语,一位好心的先生在临下车前提醒陪她去培训中心的我要注意孩子的营养,说女儿小脸虽白但不红润,身体较虚。但没等多聊问清楚怎么办,那位先生就下车了。我带着感激而又茫然,不知所措的直到多年以后我自己对健康有了一定认识。当然那时我想我们每天都有足够的蛋白、淀粉等各式营养,怎么会还需要加强营养呢?后来女儿开始有些多动症的症状,我们这各医院里跑的更勤了。但女儿的身体依旧不好也不算太坏,除了咳嗽都快被医生诊断为哮喘了。
情况的改观开始于我们有一次搬家到天津,那时女儿已经快小学毕业。因为没有北京户口,而我又迟迟没办户口,最后想办时已经基本不可能了。天津的蓝印让我们转而去了天津。而在这里我们碰到了一个山西老中医坐诊的诊所。老爷子也是鹤发童颜。老爷子用不同于北京的疗法,除了汤药外,还兼用排针、药熏、针灸、刺血,他同时还让我们打一种补肾的制剂,好像提取自一种昆虫。总之,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在北京治得的哮喘好了,而较弱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一些。期间还碰到过一个得了肺心病的中年妇女,为了能够维持并改善身体状况,即使家境不算太好也过来自费治疗。现在我依然能想起她两眼含泪、无奈而又坚强、戚戚而言却未哭泣的面容。
女儿随着成长身体开始变得好些,生病也少了很多,偶尔会因为学习压力大而又缺乏调理锻炼生些小病,即使偶尔感冒也不至于闹得厉害了。女儿紧张的初中生活在一纸移民通知下忽然放慢,虽然她参加了中考,但我们似乎已经离开了一个转轮,而迎接我们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体验。
加拿大的生活相对闲散,人们都相对生活在自己的小日子里自得其乐。过来人爱把加拿大叫成艰难大,确有一定道理。但这里是小孩和老人的福地,穷人和富人的天堂。但人们无法回避从小到老,也不可能一直坚守贫穷和富裕。这里的医院冷清的很,国家提供的每年一次的体检我有时都会放弃不去。自己的身体如果靠仪器才能检查出来,那说明自己太不了解自己的身体了,但大多数人依然去体检。地广人稀的加拿大医院不多,但各式的体检中心和健身场所却是不少。女儿过来后看过几次病,但结果都差强人意,但已经长大的女儿不相信我这半瓶子的中医爱好者指指点点,只偶尔选择性的听我几次。
加拿大有家医药公司曾经辉煌一时,股价高达三百多,一家知名的隐形眼镜厂家就是它的子公司之一。它购买大量药品公司,垄断并不断涨价,从而造就了它的辉煌,而政府和投资公司对此喜闻乐见。直到有一位良心做空投资人曝光了它的致富之路,股价一泻千里,最低不到十元,甚至差点破产。想想辉煌的医药公司和投资公司他们到底做着什么样的生意,心里不觉一惊,转而又有些发凉。我们的身体健康和财富就这样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似乎有种被人卖了还要替他数钱的感觉。
即便如此,西方的医生更推荐让我们自己修复自己的身体。他们只在逼不得已时使用抗生素。所以有时候中国的妈妈们着急的不行。看着孩子在那里难受,也拿这边的医疗没办法。好在这边有不少从香港、台湾已经大陆过来的中医及中成药可选,虽然自己花钱,但也多了一种选择。
虽然这边的好多华人开始西化,追求融入西方社会,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依然或多或少发挥着作用,就是不知道文化的传承会不会断掉。有些制度看似保护、延续了我们的传承,但似乎还不如让她依靠自己的力量任其生灭。想想延续几千年的中医药在近百年的发展中却步履蹒跚,不知道还能不能、需不需要再次振兴起来呢?医圣张仲景在伤寒论序中曾经感慨医道之衰、人命之贱。想来这就是历史的车轮吧。也许虽然术业有专攻,但人生事大,我们自己的性、命还是自己尽量能够掌握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