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右附件一个包块,在医生同学的安排下,我住进了铜陵市人民医院。
又是笔架山路,又是人民医院,走进这里,我就特别的想念父亲,那年我开着车每个月都带父亲来这里两次治疗。走到父亲住过的那栋楼,我住足,仿佛看到前面一个双手背后,戴着帽子,一身黑衫黑裤,脚穿老北京,低头行走的小老头,一眨眼,前面走的是行色匆匆的路人。
每个住院的病人,医院都发个腕带,那上面有住院者信息,二维码,护士来检查的上药,挂水,都会扫腕带上的码。
所以护士反复强调,腕带要戴上,一定要戴的。护士拿出一个毛扣把腕带比量好我左手腕上尺寸扣着,还不忘欣赏一下她扣着多完美。一条抗菌抗过敏的皮质腕带就箍在我的手腕上,似有千金重,我的心里无比的不舒服,是不服气,说明我是个病人了?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心里莫名的就是反感这个腕带。
父亲把腕带搞坏了,护士不高兴了,要我去重新办理一条,我从这幢楼奔到那幢楼,站队,付款,费了一通力气又重新办了一条腕带,父亲无奈的伸出右手,护士想都没想又给父亲戴上。
那个时候我不理解,大声的吼父亲,戴好了,可不能再搞坏了,补办好麻烦的。
父亲不喜欢戴腕带。其实很简单,拿个剪刀把毛扣剪掉,护士站的毛扣多的是,什么时候要戴再拿个扣上便是,不用硬生生的把腕带扯坏。是我对不起父亲,是那个时候对父亲的关怀不够,只知道心疼自己跑得累,根本没顾及父亲的感受。
愿谅女儿的不孝,父亲,那个时候我没有做到让你更舒心一点,愿谅女儿!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我的床头,似父亲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睁开眼睛,医生热情的告诉我,明天换个药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