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持干预主义观点的家庭治疗师接受干预的责任。他需要意识到自己知道什么和不知道什么,需要知道社会规范是如何塑造家庭的,需要意识到生理层面、文化层面和经济层面的影响,需要知道他所受到的自身历史的限制。
2.家庭是一个由人组成的团体,这群人在情感上和/或血缘上互相关联,在一起生活了足够长的时间,从而发展出来某种互动的模式以及能够确证、解释这些互动模式的故事。在家庭的交流网络中,这种互补的建构过程让人喜忧参半。这意味着家庭成员总是无法充分发挥其功能。在家庭现行的规则和模式中,自我的某些部分总会没有得到激活,而这是一种丧失。但是,生活通常是具有某种可预测性和归属感,而这给人以安慰。
3.家庭成员会适应家庭的规则,而家庭的规则会指派角色和功能。这种适应促进家庭平稳地行使其功能,也预示着回应、安全、忠诚与和谐的存在。它同样也意味着某种常规会成为枯燥的惯例,缺乏自发性,以及对成长的限制。它可能意味着被束缚在人际的模子和厌倦之中。但是,拓展的可能性总是存在的。
4.家庭地图:结构地图,结构派的家庭治疗师通过有关家庭形态和家庭发展的概念来评估这些地图。家庭形态指一个家庭的人口学状况。这个家庭是一个由一对父母组成的“传统”的核心家庭?还是一个单亲家庭?或是一个混合家庭?或是一个延伸家庭,一方或双方的原生家庭成员住在同一屋檐下,或者说在家庭的日常生活中扮演了非常积极的角色?或是一对女同性恋或男同性恋伴侣所组成的家庭?
5.由于夫妻两人都避免公开冲突,妻子在家里变得越发忙碌,而在家中感到自己多余的丈夫则更多地忙于工作。随着夫妻两人无言的战争继续蔓延下去,家庭的生活空间越发狭窄,成为无人检视的例行公事。将问题公开无异于冒着开战的危险。
对来访者家庭的图式化的说明是由治疗师构建出来的,是从细小的生活事件、对话、异议,以及家庭生活所具有的情绪性中切割而成的一幅画面。同盟、共谋、忠诚和背叛、协商和冲突,自我和归属——并不是在语言所需要的那种整齐的对等二分和时间顺序中呈现出来,而是全然混合在无法解释的情绪迷雾中——都必须被缩减,从而更为清晰地描述出家庭是如何行使功能的。
治疗师让家庭成员谈论他们的关系。丈夫抱怨妻子,说她总是执着于控制一切,关注于事物,冷漠且吝啬。妻子说丈夫苛刻、自私、冷漠、疏离,并且每天丈夫应该帮把手的时候,都显得轻率而马虎。现在治疗师有了两个故事,这两个故事都是真实的。
6.例外问题——德·沙策尔。假设某个晚上你入睡的时候,一个奇迹发生了,你的问题解决了。那么第二天,你怎么才能知道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会做出些什么不一样的行为?
7.外化概念——迈克尔·怀特。怀特认为人们会感觉自己受制于自己的问题,所以在激活来访者的潜在力量之前,有必要把问题与来访者分离,从而帮助来访者将问题看做是一独立实体。怀特认为进入治疗的人是关注问题的,问题里充满了自我的故事,而他们在这些故事里被问题所控制。当治疗师让来访者解释他们如何才能不被自己的问题进一步控制的时候,外化的工作便开始了。此时,一个新的故事就此展开,这个故事描述的是来访者有力量来与那个由问题外化成的“恶人”进行战斗。
怀特的治疗是一种关于叙说、意义和语言的治疗。怀特设计了大量的治疗性问题:能够激发来访者去描述问题对来访者造成了怎样影响的问题,能够激发来访者去描述“不同结果”的问题,“行动图景”的问题,“意识图景”的问题,“体验之体验”的问题。
8.以情绪为中心的治疗其理论基础是有着良好理论构建并得到充分研究的依恋理论。该理论的创始人是精神分析师约翰·鲍勒比(John Bowlby)。和他人建立一种安全、稳定的情感联结的需要是我们心理生活最基本的驱力。如果我们早年发展的历程中,这一驱力受挫的话,我们很可能会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值得被爱,以及重要他人是否能给予我们足够的情感支持。
9.受问题困扰的家庭中的成员倾向于将他们的行为,尤其是问题行为,归结于消极的个人特质,他们会把这些个人特质看成是他们性格中根深蒂固、根本无法改变的某些部分。这种界定行为的方式显然会降低人们进行改变行为的治疗的动机。治疗师会对来访者的行为进行重构,如果家庭成员能够把这位青春期的确定病人视为是在“试图吸引你的注意力”而非“尝试一种不负责任的、满口谎言的、不入流的生活”。重构过程一旦完成,那么“真正”的治疗工作就开始了。
10.苏珊娜告诉我,高中毕业后,她开始在麦当劳快餐店工作。过去的一年中她成为一名主管。她会把薪水的很大一部分给母亲。我问她母亲是否因为她很负责而表扬过她。她说没有。我显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握了握母亲的手,热忱地祝贺她养育了那么负责又那么忠诚的孩子。这是由杰伊·哈里提出的一种技巧。以孩子们的成功来祝贺父母(或者反过来)是一种系统的干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