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郊一家高速公路服务区,郝金胜坐在休息室,百无聊赖的刷着视频。
郝金胜的表哥开大货车跑长途,需要一个压车的。郝金胜不会开大车,也没什么技术,就经常跟着表哥压车,挣钱虽然不多,总比做建筑活轻松。关键还能全国各地跑,与各色人物打交道。郝金胜其他本事没长,嘴皮子练得贼溜,弥补了表哥不善言辞的短板。
这一次出来四五天了,到杭州卸完货,一时没找到其他合适的货源,就暂住在这个服务区了。表哥在驾驶室里睡大觉,郝金胜坐在休息室里,翻看几家拉货平台信息寻找合适自己货源,无聊的时候就看另一部手机的视频。
他看着视频里唱歌的美女,幻想着找一个多金美女共度余生。他把手机放在腿上,从贴身衣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双眼皮大眼睛,国字脸,,皮肤白皙,除了颧骨有点塌陷,其他还好,算得上帅哥一枚。
他笑着把嘴角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自己身高一米八零,身材匀称,穿上西服就妥妥地是一位成功人士。
突然镜子里出现了另一张面孔,正是刘玉霞那张死气沉沉的脸。
“真扫兴!怎么想起她了!”郝金胜一脸嫌弃,粗鲁地把镜子塞进口袋,刚才的优雅气质消失不见。
“那个贱人这次死定了吧?”想到刘玉霞,郝金胜心情烦躁起来,恨自己当初年少无知,选错了老婆。刘玉霞就是个死人,床上床下都是死人,毫无情趣不说,还什么活都不会做。孩子也不会照顾,还天天丧败着脸。他想过离婚,把刘玉霞赶走,但是,由于当初刘玉霞是未婚先孕,名声臭了,而且耽误了考大学,她父母把她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了。刘玉霞离婚没有去处,所以坚决不同意离婚,打死也不离。
郝金胜胡乱地刷着视频,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休息室里到处是人,进来一波,出去一波,熙熙攘攘,说话声此起彼伏。他双眼不时地在人群中巡视,好像他理想中的爱人就在其中。
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自己一没背景二没钱,想出人头地,过上悠闲富裕的生活,凭个人的努力,累死也做不到。唯有另辟蹊径,找一个人傻钱多的千金小姐,才能一步登天,实现梦想。退而求其次也行,找一个富婆。
他再次掏出镜子,仔细地审视一下自己,感觉这张脸与唐僧有很多相似之处呢。
正胡思乱想间,两个女人出现在郝金胜的视野里。两个人面貌不同,年长的女人脸型丰满,身材微胖,画着淡妆,首饰齐全,衣着华美,大约在四十岁左右。另一个女人模样像少女,气质像成年人。年长的女人气质忧郁,眼神空洞,用郝金胜的话说就是典型缺爱的富豪弃妇。而年轻女孩,面无光泽,目光狠厉,还一脸粉刺。
郝金胜脑海里浮现出一部始爱终弃的家庭伦理剧。他想做那个接盘侠。
“运气好的时候,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机会来了!。”他不由得喜上眉梢,暗戳戳的盘算怎么样更快地达成目标。
他的座位靠着过道,经过他的面前可以直奔就餐区。好巧不巧,这对母女向他走来了。郝金胜把一部手机关机后放进兜里,微低着头,看着另一部手机。等那个女孩走到面前,他站了起来。他装着没看见人,拿着手机的手往前一伸,刚好碰到女孩的手。
“啪!”悦耳动听声音响起,手机摔在了地上,屏幕上出现了很多难看的裂纹。
女孩愣住了,小眼睛睁得圆圆的,脸色因紧张而发红。妈妈的反应慢了半拍,冷漠一点点褪去,脸上有了歉疚之色。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手机坏了,我赔您,您说多少钱?”妈妈的脸色终于有点表情。女孩不说话,从兜里拿出手机打起了游戏。
郝金胜一副窘态,其实乐得脸色发红。
“手机不重要,没碰坏美女的手吧?”郝金胜真诚地说。此时,郝金胜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是最好的演员。
妈妈看了一眼女儿,没看出手坏的样子,转头对郝金胜说:“没事,你说个数字,我转给你。”
郝金胜弯腰捡起手机,看着屏幕摊摊手,意思是手机坏了,开不了机了。
“手机真得不重要……”郝金胜一句话没说完,看着女儿的脸愣住了,半天才像发现自己重大事件似的,有点幸福地说:“我有祖传治疗粉刺的药,抹上保你三天就好。”
“真地吗?”女孩兴奋地说。终于吸引到女孩的注意力,郝金胜心里一片欢呼。
“当然真地,我家世代中医,我爸、我爷爷、我爸的爷爷,都是有名的老中医,只是我不喜欢给人看病,就考了金融专业。”郝金胜端正态度扯着鬼(他爸有个治疗粉刺的偏方是真的,其他都是扯淡。)
“好,哥们,你的药多少钱,我买了。”女孩与刚才的桀骜不驯判若两人,变成了半大小子似的。
“药在我爸那里呢。能否给我个联系方式?我买了手机之后立马给你邮寄过去。”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先取得进一步接触的机会,取得信任才是胜利的开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