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开言我先笑场,笑场完了听我诉一诉衷肠。”这是李诞《笑场》的书页第一句。
李诞微博上的身份有三种:诗人、谐星、作家,但很多人认识他,并不是从他的诗或书开始的,而是从《吐槽大会》和那句广为流传的“人间不值得”开始的。
李诞可以说是近几年娱乐圈大红大紫的人物。从《吐槽大会》到《奇葩说》,台上的他总能给人深刻的印象。其实在《奇葩说》的舞台上,几乎所有其他的导师都跟他形成一种巧妙的对比。无论是马东,蔡康永,罗振宇,薛兆丰还是高晓松,他们呈现出的面貌是勤奋的,博学的,刻苦的。似乎唯有李诞好像浪荡不羁,随随便便就坐在那个位置上。
《吐槽大会》选手庞博在《奇葩说》的舞台上这样说:李诞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到两小时,这样的人都能和马东平起平坐,他当然会选择李诞当老板。当然这是玩笑之语,但是玩笑的背后却折射出很多意味。
李诞作为一个脱口秀演员,是比较容易招人喜欢的那种。为啥喜欢李诞呢,星爷早就总结过,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讨厌一个人有时候也不需要。那就是一瞬间的感觉,不是什么道理能讲清楚。光从外表看,李诞能是我喜欢的类型吗?无非是风趣好玩一点,也都能戳到关键,才有了让人感兴趣的那些瞬间。正因为他的那种随随便便的戳到关键的瞬间,让人觉得酣畅爽快。
1.“聪明”“有才”“立体”
我很早看过他的《笑场》,情话小王子啥的并不觉得,就觉得是个特别会抖机灵也不让人讨厌的人,后来从各种脱口秀节目里慢慢认得他,节目里都是以一个吐槽能手的形象出现。往期节目里他说王岳伦的“上有老下有小”,说陶喆和王力宏是“两个错误的答案”,说张大大是AB大婚场外主持,“人家是不是就没请你”,段子都既风趣又有分寸,看得出来个极聪明的人。
但后来看他上别的节目,真的严肃着说起话来却又加了几分悲凉的底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犬儒主义”、“虚无主义”一类的标签被一张贴在了李诞的身上,他似乎也被定义成现代年轻人“丧”态度的代表。和“人间不值得”加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比较立体的人,而不是一个扁平的形象。似乎大家都喜欢有才的人,所以尽管高晓松相貌是那样的,依旧无法阻挡众多的美女的青睐。
还记得《奇葩说》的舞台上“救名画还是救猫”的那道辩题吗?在《奇葩说》舞台上,他向来以不会辩论的形象出现,但是在这道辩题上,李诞展露了他极高的辩论才华。无论是对“远方的哭声”和“近处的哭声”的辨析,还是破题之后的立论,都让人觉得无懈可击。
2.“情商高”
其实,聪明的某些表现就是情商高,但是很多聪明但情商不高的人,常常让人觉得无趣,但是李诞是两者皆备的人,写书,说段子,逗人开心。比较经典的一个事例是他去参加许知远的谈话节目《十三邀》,在节目里,许知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将来最理想的死法是死在女人身上。但是,此时的李诞就及时制止了他,说暂且不评价这句话是不是很激烈,一般我们也不太用女人这个词来形容女性。说完就化解了有些尴尬的场面。
很多人质疑相貌平平的李诞为什么能跟黑尾酱成为男女朋友,但是冲着李诞对女性的尊重,以及极高的情商,我就明白了。在奇葩说,他提到很多人见到他,想要跟他合影,合完之后再问他:是否可以和黑尾酱合影。这时候,他回答:你想跟黑尾酱合影,直接问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来问我呢?由此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极尊重女性的人。
还有一个事例是:在第六季的《奇葩说》的开头,导师们分组,让学员选导师。结果,最不负责任的李诞的票数竟然是最高的。蔡康永觉得不可思议,很多人都非常惊讶。其实,在我看来,我觉得在众多人之中,他是最不会让人有压力的,而且是让人感觉非常轻松快乐的。谁不想待在一个轻松快乐的人身边呢?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包括节目中的傅首尔,作为李诞的队长,尽管李诞常常不负责,但是经常嘻嘻哈哈就这么过去了。
3.“有自己的坚持”
他曾经在《十三邀》的现场跟许知远讨论,说曾经也想着拯救世界,也曾经那样认真积极,在媒体待过。但是,有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即有一年的春运,他在电梯里碰到一群人,其中有一个人说回家的票真难抢,然后另一个人说窗口有人,已经买好票了。李诞听完之后,觉得没劲,他觉得浑身都没劲。也许这在我们日常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好像是我们习惯了中国式社会中的裙带关系,但在李诞那里,引起了极度的不适。我们因为无力改变,所以慢慢习惯了;李诞似乎也无力改变,但是他选择离开那个让他不适的地方。
可见李诞是一个活得那么真实的人,一般人看到不公,感受到不公,常常是忍受了。因为在我们的生活中,这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于是,我们慢慢说服自己,于是,我们屈服了。我们是不是太习惯于习惯,而放弃了最后的那一点坚持,活成了我们想象中那个自己的反方呢?
4.活出“废物”的极高境界
马东曾经在《奇葩说》的舞台上说:你们知道李诞的价值是什么吗?我想是因为他活出了“废物”的极高境界。李诞在这些年里被大家认识,喜爱,他写的那些书,他讲的那些段子,他塑造的那个人设,以及他说的那句:人间不值得,是和佛系这个词共同成长的。因为我们在他身上看到了叫做我们的目标和希望,但其实,那恰恰是一种焦虑的对冲。就是因为我们的路是往左走的,所以我们需要右边的灯光。我们常说,人生的矛盾在于口是心非,打左灯向右转,谁不是这样的。就是因为我们向右转了,所以我们得打左灯。一个社会在不停地说佛系的时候,其实可能是这个社会最奋进的时候,是这个社会最辛苦的时候,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人间不值得也好,佛系也好,都不是坏事,它恰恰证明,这种辛苦的共同需求,是另外一种口号和一种状态。去帮我们对冲让我们能获得一种心灵上的平衡,让我们继续有动力在这边这条路上走得更快和更远。
我也挺想做废物的,有过想做“废物”的这种梦想。
但是做废物是一个需要很高天赋的事,我们这种普通人就会不好意思,做着做着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只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