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
坐在这里,没有连上网路,我却打了自吃早饭以来接连不断超过五个喷嚏的又一个,无预兆的鼻涕水很快触及我的上嘴唇,在去茶几拿纸巾的时候,我像本就是为了一个粉嫩水桃子而去那般草草擤过鼻子。
回来后的近两个星期,不断在重复的还算有意思的事便是可以随时随地看到我家三个人中的一个,右脚从拖鞋里挪出,左脚随后,踏在电子体重秤上,低头弯腰等四个在几秒中急速变化后确定的数字。而我,郑重其事地带上近视眼镜,在某一天一个不知什么时间站上称却不见任何数字显示后,开始被一种魔性吸引,直到惊奇地发现起床后空腹的我体重不到61公斤。甚至被不显示数字的电子秤冷落,在问道我妈是否需要换电池而得知晃一下就好的我,问出了是晃一下秤还是晃一下我自己的蠢话。
算上今天,我已经三天没有迈出大门一步,再计较些,连我家凉台都没有嗅到我的体温,而工作缘由的两个人更是与我知道傍晚才会见面。一整个白天的阴凉与燥热都在这个九十平米的屋子内与我共同呼吸,一起在看电视的时候保持着刚起床时的安静。
忽略不计第一天回家看到堆在书桌上那些未拆封新书的满足与得意,昨天晚上的我因为思虑到考研复习进度而半梦半醒,当然,更多的是想到这两个星期内我所做的极其有限的事情。我没有看完五本书,并且速度缓慢;我要陪着从北京来并且已经去了新疆度过另一半暑假的小表弟玩游戏;我要以一个即将成为“富二代”的姿态去到新开的店里无所事事。其实,看书的时间只是极少数;陪小表弟的时候是他在打游戏、看动画片而我是他的靠垫;在店里一个人度过的近两个小时几乎每人问我任何一件商品的价钱。唯一可以说的就是,我准备了一顿除了将食物做熟这项步骤以外的所有晚饭材料,以及我在出水细小的莲蓬头下洗了好几次澡。不过,因为生理原因,我超过五天没有洗澡并且觉得自己就是一直在污水里的蛤蟆。对了,还有五人行看了一场有所期待却并不失望的电影,我想,再有所谓的青春片上映我都会以为自己只是在手机上看了一部言情小说。
我花了两个小时把自己的书桌收拾干净,堆满专业教材和辅导书以及试卷真题,扯了一大张挂历仔细地折了格子做成日程表,却还是没有背完单词,也没有在阴阴凉的时候出门溜达。兴趣缺缺,眼皮沉重,面色丧黄,满身粘腻,我的最后一个大学暑期过了三分之一。
7.31.2015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已经好几年这样个性的声音出现在那个舞台,因为那个造星无数的舞台业已消失,唯有的便是那几个不时活跃在荧屏的身影。
格外闷热的天气,自我回来的二十天里不见一滴雨,倒是有几场狂暴的大风裹狭着暗黄灰尘。心里一边想着以后的每一年都只能比现在更热而只能默默扇着手里的纸片。扇子呢,多是从大街上免费领来的印有各式医院科室广告的两个巴掌大小的,多争取一些不用花钱的凉意就是可以看到一些少不经事时难为情的字眼而淡然。
昨傍坐了一趟从未知晓路线也未曾靠近的公车,一路向东,几个站口。不禁又要感慨,我竟然会在自己长大的城市里与公车先陌生起来。进到比我年纪还要长的屋子,不知怎地,冬天不算暖和的屋里竟在秋至前热得要命,每个毛孔都在像哈巴狗一样猛吐舌头。三辈人的晚饭,我又抱了一小铁盆开吃,直到睡觉前将冰冻冰箱里的哈密瓜吃完最后一口。
老式的楼房,多老人和小孩,楼底下的谈话声直直传上来,听得真切,隔壁口婆婆、媳妇的声音依旧认得出人来。临近马路的屋子,夜里只听各式汽车的呼啸而过,时不时还会有商家租了小货车,车厢架着几米宽高的广告牌,配上音乐还有自家生意的宣传,一路开一路播。昨天,竟听到了后面楼头的音乐,广场舞业并不一定是在广场是许多人的娱乐。
一觉醒来,仍闭眼盘在床上,其实早早已听见窗户外的种种响声。看书时总有看到一大段描写声音的文字,那时,才并不觉得声音繁杂混乱,也并非人声才有魅力,反过来讲,万事万物的声响依凭一时情景而生,借了人情而不自带喜恶。倒想起爸爸三里的刘烨带着一格外招人爱的小混血,甚至在微博上因儿子粉丝增多扬言要将其培养一口大碴子味。洗脸刷牙,接着的是洗菜也共用的大水池,内壁贴着白色瓷砖,接着管子只能出凉水的一小水龙头,落水的地方被水打的露出水泥块,凹凸不平。扎起一大把头发,坐上餐桌,煎荷包蛋、火腿肠,一碗奶粉,一部电影,满眼绿色,郁郁蓊蓊。一颗哈密瓜一刀两半,挖去瓜瓤,一老一小,慢悠悠的语素,拔高了不知几节的音调,偶有重复的话语,便是这屋子里真正的声音。
2015.8.22
看吧,日子过得就是这么快。离上次已经一个月了。
拿到新书的感觉是很奇妙的,因为一种已近乎被遗忘的期待突然生起——在打开包裹看到它们的时候。很少有过让我惊讶的快递速度,仅有的几次也多是因为下单之后便忘记有这回事,更不要说预计到货日期,于是在收到信息通知拿快递的那一刻,满手机屏幕都让我欣喜。
打开书城网页,偶尔是迷失的。在我仅有两三本书想买却又因凑单免运费时便会打开一系列类似书目和推荐书目的网页,莫名其妙地被介绍吸引。当然,会有几本在到手后心生遗憾,关乎银子和品位。但,有的事情急不来。邮回家的书多是老妈取的,随后拆封,短信中十分官方地告知我“书已收到,共几本”。我虽不在学校,却仍然被告知。昨天回到家,看到一小摞在已经凌乱的书桌上,临睡前,拿了一本看了两个随笔,里面夹带着黄昏的明信片、书签,还有两三张纸质精良的信笺。
一个人的大半天,比往常稍早些的午饭让我倒在床上后瞬间入眠。醒来后,已是将近三个小时。洗脸刷牙,喝水,填点肚子,铺张面膜,在被高高挂起的凉台衣物遮住阳光的屋子里,继续昨晚睡前的书,看完了关于故乡的部分。对了,《文学回忆录》的上册上午终于结束,去换下册的时候,想起来还有新书。
很奇怪,每次在下单的时候总会在备注里写“麻烦包装结实”,尽管我知道大多数店家你不说还是会这样做。新书多会有一层塑料薄膜,甚至我希望自己拿到的书都可以有这样的简便外衣。刚刚拆的时候,却期望在有这样的塑料膜的同时这张塑料膜是有一个小口子的,不然我回用手指搓很久才能打开,毕竟拿指甲划开的时候很少。挑剔却又奢求便利的心理。
最开始想写些什么的念头已经模糊,写到这里觉到好像已经可以结束了。其实,离一开始的规划很远,但也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借着勇敢的名义,接受规划和现实的关系,而不是,只是缅怀昨天但有明天,还有未完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