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同事炫耀三天内已记住班上同学姓名。有同事说因带多班,半年下来也记不全。不敢苟同。关注每位同学才能找到工作的乐趣。
用了两中午与十多位同学做了详细交谈。大部分同学并非鲍峡镇本土居民,为了孩子的教育许多家长在生活中做了足够的努力。
每位孩子都天性纯朴,内心对真善美充满了渴望。都渴望得到家长与老师的认可。只是在求学路上受到嘻乐之风影响,把懒性得到张扬,使珠玉蒙了微尘。
这两周我一直在训练同学们的诗词记忆力。记忆力是一个孩子学习能力的体现。记忆力影响现在和将来的生活质量。
我发现班上好几个孩子不是天赋差,而是记忆习惯没养成。这与过去老师和家长的支持力度有关。任何时候,任何人,只要没有学习劳动的压力,过度强调孩子的自主与快乐,若没有认识到人身上好吃懒做的劣根性,只会害了孩子。成人也不例外。学校里的教师若没有纪律约束,怕是能正常上班的人很少;若少了成绩评估与奖优罚劣,怕是教学质量整体滑坡。班上几位男生连记忆诗词也较为困难,真真是件特别令人深思和遗憾的事!
那些从各班融进八(6)班的孩子适应生活的能力特别棒。他们慢慢在养成作息习惯,而跟随我一道的原班的一批学生有几位恰恰令我忧心忡忡!
比如王梓豪李会钧,就这两天心情才平静下来;曾晨曦和王宝坤总是管不住上不了台面的窃窃私语,而我的宝藏男孩柯铭轩刘乾坤面子装的总是那么令人遗憾!……这些孩子都已经跟随我一年,是我的“亲兵”!好希望他们明确一个奋斗目标,踏踏实实地在班上树起标杆做好榜样,为八(6)班的良好班风形成贡献力量,为赵老师减轻工作压力。这样,也不枉青春的成长呀!
不管是老兵新生,我对孩子们成长充满期待与希望。只要有开花的愿望,老师早晚都会领略到他们迷人的风采的!
推荐一篇原同事的文章。一切美好与时光同尘!
那些花儿,系着初为人师的暖
风牵衣袖过巷陌
9月10日教师节这天,我收到了两束鲜花,也收到一些手机里跳出来的带着温度的祝福短信,其实我已经整整14年没站在真正的讲台上了,总觉得有点受之有愧。这些娇嫩的带着水珠的粉色的,白色的、紫色的花瓣,像极了许多年前那些攥在孩子们手心里的、带着露水的野花。指尖抚过花瓣,记忆忽然就跌回了初登教坛的日子——那时我揣着满心的热忱,却连如何握稳三尺讲台的“度”都摸不透,唯有一腔纯粹的爱,陪着一群小孩子跌跌撞撞地成长。
师范毕业时,不过十七八岁,被分到余家湾中心小学任教,这里并不是乡镇所在地的中心小学。校舍有点像旧时的四合院,黑瓦白墙,显得破败萧条。时任赵校长也是我小学的恩师,他将三年级除了数学(他代数学)外的其他课程和班主任一股脑交给了我,笑道:“孩子们就托付给你了。”我心中惴惴不安,只怀着一腔近乎鲁莽的爱意,便走马上任了。
头一日进教室,三十多双眼睛亮晶晶地盯住我,有好奇,有试探,亦有几分山野孩子特有的倔强。我站在讲台上,竟不知说什么好,索性放下课本,问他们平日课后玩些什么。一个胆大的男孩嚷道:“踢方!”我笑问怎么踢,孩子们便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下午放学,我真与他们同去操场,用粉笔在地上画了格子,跳了起来。他们先是讶异,继而欢呼,纷纷加入。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跳跃间,仿佛我也回到了童年。
自此,我便常与他们玩耍。春日跳绳,女孩们的辫子上下翻飞,如翩跹的蝶;秋日爬山,我带他们在山中捡野果,观察树叶的脉络;冬季打雪仗堆雪人,几个身影在白茫茫的院子里追着跑。有人团起雪球往同伴后背砸,雪球炸开时溅得对方衣领里都是碎雪,惹来阵阵尖叫声;有人蹲在雪地里,双手把松散的雪压实,慢慢堆出圆滚滚的雪人身子,另一个人则举着小石子往雪人脸上按,还不忘给它戴上顶歪歪扭扭的旧绒帽。风裹着雪沫子刮过,没人在意冻红的鼻尖,只听见雪球碰撞的“啪啪”声和此起彼伏的笑声,在雪地里传得很远。后来学生在日记中写到:“雪粒砸在棉袄上噗噗响,小脸红扑扑的,团雪的手冻得红通通的……”。原来写作生活真实,文字就会发光。
最难忘的是去云盖寺绿松石矿野炊。孩子们前一晚兴奋得睡不好,次日一早,带着锅碗瓢盆、米油盐菜,浩浩荡荡出发。山路崎岖,他们却如小兽般灵巧,在前引路。至矿山,但见开采过的岩壁呈现出深浅不一的碧色,孩子们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围着矿边的石块好奇地摸来摸去。我们在空地上支起小锅,炒着各色的蔬菜,煮着简单的面条,香气袅袅中,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并时不时邀我品尝做出评判,孩子们脸上沾着菜叶油汁也不在意。饭后大家手拉手围成一个大圈,玩丢手绢游戏,谁输了谁表演节目,歌声、笑声竟然吸引了几个年轻矿工加入我们的行列。后来写《记一次野炊》的作文,最不愿写作文的小胜男在文中写:“火苗裹着木柴噼啪唱,油星在铁锅里跳着响,刚烤好的红薯还烫着手,甜香就先钻满了整个鼻孔”。那一刻忽然明白,比起课本上的文字,亲身经历的温度才更能住进心里。
说起小胜男,仍记得她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特别漂亮,但头发常常乱糟糟地蓬松着,脸上早晚都是脏兮兮的,上学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第一次去她家走访,低矮的土坯房里,她正蹲在灶台边帮奶奶烧火,看见我来,局促地想把沾了灰的手藏在身后。我拉过她的手,坐在小板凳上帮她梳头发,木梳轻轻穿过打结的发丝,她忽然小声说:“老师,你梳头发一点都不疼。”走时,她掐了一把野花送给我,我开心的接受了。从那以后,我总在早读前帮她扎头发,有时是简单的马尾,有时编两个小辫子。她也渐渐开朗起来,眼睛里慢慢有了光,成绩也飞速上升。那时的我基本没啥教育理念,只是满心满眼都是这些淳朴的孩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孩子们知道了我喜欢花的秘密,我的办公桌上总会出现些“小惊喜”。春天是几枝带着嫩芽的桃花,夏天是几朵带着露水的荷花,秋天是一束金灿灿的野菊花,冬天竟还有孩子从家里带来养在玻璃瓶里的水仙。他们总说“老师,我看见你对着花笑了”,那些攥在小手里、带着泥土气息的花,没有精致的包装,却比任何礼物都珍贵——那是孩子最纯粹的心意,是把“我喜欢你”藏在每一片花瓣里的真挚。
学年末的统考,我们班的语文成绩拿了全镇第一。可喜悦还没散去,我就接到了调去镇上初中的通知。那天放学,孩子们围着我不肯走,几个女孩子哭得眼睛通红,紧紧拉着我的衣角,连平时最调皮的男生都低着头不说话。我忍着眼泪,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倒是徐老师走过来,摸着孩子们的头说:“你们好好读书,等考上初中,就能再当董老师的学生啦。”孩子们抬起头,眼里的泪水还没干,却用力地点了点头。
如今多年过去,那些孩子早已长大成人,散落在不同的地方,很多我已忘了名字,但我总会想起踢方时的石子、野炊时的面条、赵胜男头上的辫子,还有那些带着露水的野花。教师节的花会凋谢,短信会沉底,可初为人师时的那些暖,那些被孩子的真心焐热的时光,却永远留在了心底。那是作为教师最珍贵的礼物——是被惦念的幸福,是见证成长的神圣,更是至今想起,仍会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关于爱与被爱的回忆。只愿那些孩子,无论走多远,都能记得曾经有段时光,有人用满心的爱陪他们走过,也愿他们永远保持那份纯粹,像当年送我的那些花一样,在岁月里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