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奶奶共有五个孩子,两男三女,爸爸总排行老大,大姑排行老二,她是三个姑娘里的老大,姊妹里就她故去了。但我对大姑的记忆很深很深。她和妈妈的年龄相仿,都属马,因为我家的老式相框里有一张她和妈妈的合影照片,这让我从小就觉得她和妈妈的关系很好,自然,我与她的情感也就更亲近了。
1
大姑不识字,但在族里众多的姊妹里,说她是长得最好的那一个,一点都不过分,方盘的饱满的模样,脸色粉白,大大的眼睛双眼皮,说起话来,那声音就像铃铛响,当啷当啷的,她的心很热,她的性格也很开朗,做事也是很大气的,说话总都是笑眯眯的,她来回娘家,一路上,比她大的,跟她年纪相近的,或者比她小的都跟她打招呼,喊她“大姐”或是“玉梅姐”她一个也不落的笑眯眯的回应着。这个印象留给我很深,以至于在她去世时,灵堂里,看着她的遗像,我的耳际都充盈着她动听的朗朗的笑声,可能别人或是她的孩子在悲伤的哭泣,可我一点半点都哭不出来,我只想只想着她的笑声,我用这样的念想支撑着,面无表情,别人看我一脸淡定。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种感觉跟奶奶走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因为我看过她们在世时病魔害得她们有多痛有多痛,当生命结束的时候,我不知该喜还是该犹,在那时我年纪轻轻,刚刚从校门走出,还不能切身体悟生死自然谈不上从容面对理解生死,我遇到这样的境况,内心是茫然的,无助的,我只能生生看着病魔将身边至亲的人折磨致死,在这样的境况下外表掉不出一滴眼泪,但我清楚内伤如冰山之下的深底纵壑,直到今天,二十年过去了,我才敢真正勇敢地开始面对过去的悲伤之河, 勇敢的掏起这份记忆,歇斯底里的号哭迟早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