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系列:目录
三天后,我没有交表。
最终一个国家级暑期社会实践项目的参与名单上,完全找不到我姓名中的任何一个字。
那是第一次,我猛然发现,我或许不是一个乖学生。
(一)
为什么要读大学?
可能不只是因为简单做着高中的延续,不仅仅是需要去参加所谓的素质教育活动。
于我,大学是有魔力的。
在大学,会不断有人讲述着他自己的故事,我在心里默默勾画出未来的样子,并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猛然回头,却早已经成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这是我的大学。
同行路上,落英缤纷,老典,是值得说一说的。
大一认识老典的时候,我已经是学院的年级主席了,她是学校的年级主席。一个女孩子,不容易。
我俩有很多共同点,比如,都想去香港读研。
因着这一点,我俩除了对话工作,日常也会多一些关于申请的话题。我告诉她,学校有一个“龙愿”的项目,两岸四地,互相交流,也会公派去香港,对以后的申请是个很好的筹码。
老典和我一周只见一次面,学生会例会的时候。她会给我一些学校新的学生活动政策,问问我们各学院有没有特别的需要。例会一般很短,半个小时之后,各自忙碌或者赶紧回宿舍睡个午觉。
不同于其他朋友,老典和我更像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没有事情,便各自安好,不轻易打扰。但一旦有需要,又都会替对方的困扰寻找最好的解决方法。
老典会给我的策划提意见,哪些术语是可以加分的,比如三走政策等等,在外语学院呆久了,这些词对我来说是很新鲜的。我也偶尔给老典说说雅思的变化、香港申请的大致情况。
我们心照不宣地为着自己的蓝图添砖增瓦,也似乎不曾迷茫怀疑过。
(二)
“玄烨,今晚开会,有通知你去吗?”
“肯定有啊,一直为这个做准备呢!你也去咯?”
“对呀,真好。”
真好,在大二下学期,我和老典都被通知去参加一个会议,关于选拔“龙愿”的参与者。
我是兴奋的,那是我从军训期间就一直向往的项目。老典也很激动,想着两岸四地不同的风土人情,应该会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发生。
会议结束,我们每人都需要准备一份商业分析报告。不太难,那时候我还正在学ACCA,找了一个感兴趣的话题,写了很多交上去。
我和老典都等着最后的通知,有些紧张,有些盼望。
“玄烨,今晚又有一个会。”
“哈哈,通知下来了吗?”
“好像是各学院的主席候选人去不了龙愿了,必须要去另外一个项目。”
“我们见面说吧。”
我不清楚必须要去另外一个项目是什么意思,匆忙赶到之前还欢声笑语的教室,看到的已经是学校老师严肃的脸。
“你们先坐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项目,必须要集中这个年级最优秀的同学去,去井冈山。时间和龙愿有所冲突,所以龙愿你们就算自动退离了,到井冈山这个项目里去好好锻炼吧。”
我有些着急和不解。
“老师,是必须要去这个项目吗?这是做什么的啊?”
“刚申请下来的项目,国家级的暑期实践,赶紧回去填报名表交过来吧。”
学校老师没有解释太多,毕竟平时我和学校领导接触的时间也不多。我问老典怎么办,老典毫无生气。
“玄烨,你回去找学院老师帮你问问吧,我肯定不行了,我还被指定带这个项目呢。”
老典好似有些落寞,也有些无奈。
(三)
“老师,香港那个项目,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暑期实践,我以后想去香港读大学。因为要留在学生会,我放弃了出去交换的机会,这可能是唯一能在申请上帮助到的事情。”
“别着急,我帮你问问。”
学院老师也替我着急,毕竟外语学院的学生和别的学院有些不一样的是,多数学生毕业后是要走出大陆,走出国门的。可能国内所谓优越的条件和背书,根本不起作用。
心里有事儿的时候,是真可以茶饭不思的。那天就浑浑噩噩的从指缝中溜走,等到学院老师给我的电话。
“玄烨啊,我都说了,但是这个项目是新项目,特别需要人,你们必须去。帮你争取了,没有用,你还是填报名表吧,其他的暑期实践也不用做了,这个就够了。”
(四)
我没有太多因为没去成香港而感到失落,只是突然觉得很多事情失去了意义。
那时候我想,上大学之后,我没有一个假期是完整的。
大一寒假回中学做宣讲,暑假主持校庆主题的社会实践。大二的寒假参加美国数学建模,春节前后,还在成都和沈阳的上空做飞人。每学期买最晚的机票,怕有突发情况。却又要买最早的航班回学校,要开会,要迎新。
所以这次,我想自己安排自己的假期了。也很感谢自己学院的老师,并没有太过严苛地追着我一定要跟紧这次项目。
三天后,我没有交表。
最终一个国家级暑期社会实践项目的参与名单上,完全找不到我姓名中的任何一个字。
相反,我跑了五次沈阳的出入境管理局,最终办下来了去台湾的签证。
那是第一次,我猛然发现,我或许不是一个乖学生。
我不能照着老师的安排去做事,我有自己的偏好,有自己的判断。我被轻易地冠上叛逆、自我、难管的标签。或许会有人说,你享受着这里的一切,那你就要遵守制度。
这个道理很容易懂,不过难做的,是终有一天当我抽离其中,带着疲惫却重新灌满灵魂的驱壳上路时,仍会有旧圈子内的指指点点。
我或许会回头,会缅怀,但不反驳,不呛声,无关对错,只在乎选择。
我发着台北101上面用餐的照片,老典给我看她穿红军服的美照。
“你那儿还是很好玩诶!”我试着用台湾腔嗲一下老典。
“你不在都不好玩!我们开学见,好多新主席都对你特别感兴趣哦!”
开学之后,学校已经分成了两个校区。我去新校区看望老典,提着两份超大的披萨,因为她说新校区很多还不完善。
遇到一位老师,她只说,这就是外语学院没去的那个主席。
那位老师恍然大悟。
一下,我就能被人记起,多好。
大学里,除了学习,参与活动,充实自己,更弥足珍贵的,是能在这四年里,做不敢做的事儿,做那些想做却有些悖离的事儿,不是离经叛道,但,是另一种活法。
坚信,总有一条路,会遇到那些为梦想,而拿出另一种气势的人。
我不要毕业就找工作的安排,不会有了工作就考虑结婚生子的人生计划,我更愿意看到登机牌从机器里咔嚓咔嚓地印出来,包裹被贴上托运的条。
当我想着滑嫩柔软的金色沙滩,轻轻拍打着脚趾的细浪,于是,我就在了。
当我在礁石上砥砺前行的时候,我看到的,和你,何尝不是一样的太阳。
“老典,你现在在香港哪个大学来着?港中文?”
“我在港大!来香港罚请我吃饭!”
“没问题,以后来英国,我也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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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玄烨幺儿
教育专题主编,自我感觉在灵魂里放了个屁都是充满香气的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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