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珂倩_520
连续更文第56篇,加油!
国庆假期前,我写了姐姐、妹妹儿时的一些场景,关于自己在娘家的一些记忆忽然涌上心头,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记忆逐渐淡化,所以接着之前的由头,赶快记下以备不时之需。
场景一 我掉粪坑里了
估计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一伙伴们,并不知道粪坑竟为何物,所谓粪坑,就是农村用来储备动物粪便、生活垃圾等的一个可大可小的坑。
而我掉进去的坑,是奶奶家院子里的一个据说深两米多的坑,那天的事情我完全不记得,只听姑姑家的表姐说,我在扔玉米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掉进了粪坑,见状的表姐赶紧把我从粪坑里捞了上来,一阵擦拭后她用大人的棉袄将我包裹了起来,这次意外也成了见证我成长的一次小插曲。
场景二 我又掉进粪坑了
这次的场景我好像有些记忆,这件事情发生在邻居大娘家院子里的粪坑边上,因为农村粪坑一般呈圆形,且位于农村压井机的旁边,那天我们几个人围着压井机旁边摆弄水玩,一个压水几个人或拿着盆或你追我赶的泼水,玩的不亦乐乎,我的一个不小心竟然脚下一滑掉进了粪坑,只记得鞋子很快被粪水沾湿,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吧,我很快攒足力气爬了上来,一旁的小伙伴们竟然也都没有意识到我的危险,笑笑呵呵中我忘记了这场意外事故。
场景三 我把窗纱撕坏了
记事后家里的房子翻新了一次,但是脑海里对于老屋的记忆却难以忘却,最深的一个场景是,我六七岁时把窗纱撕坏了。
那是一个早晨,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家里竟然空无一人,门也被从外面锁了起来。那种恐惧也许只有经历了才知道,我站在唯一可以望到外面的窗户边上,希望用自己的哭声唤来父母亲的回家,可是哭了不知多久,依旧没有人回家,绝望悲观之余,我怒不可解的把面前的窗纱撕坏了,这样我就更能清晰看到外面了。
待嗓子几乎哭哑时,母亲抱着妹妹匆匆回家,原来他们把父亲和姐姐送到了家前面的大路上坐车去了县城,对于儿时没去过县城的我来说,又是一个噩耗,可是他们已经走远,我也无力回天,只能象征性的哭了一会儿就玩别的去了。
场景四 我差点被勒死
这个场景是长大后母亲讲给我听的,它发生在父母亲曾经借住的房子里,那时的父母亲结婚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借住在邻居家没人住的房子里,我的这次险境就发生在那间屋子里。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播种、施肥和收割都是人工,所以即便我们家仅有六口人,父母亲也得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再加上我和姐姐都小,只能趁孩子早晨还在睡觉的时候做一点是一点。(农村播种、施肥都大致按照二十四节气时进行的,错过时候庄稼就怎么也赶不上邻居们了)
我的这次历险记就发生在农忙时候的一个早晨,尚在嗷嗷待哺襁褓中的我,也许是饿了,也许是不舒服,就这样来回在被褥中翻滚,那时家里很穷,被子被面都没有用被罩,所以在我的不断胡乱撕扯下,被子的一角被撕坏了,里面的棉花胎顺势裸露出来,我也被掐在棉花胎中开始动弹不得,越是逃脱越是缠绕不可动弹,待母亲回家发现时,我被卡在床与桌子缝之间,小脸憋的通红,按母亲的话说,再迟一点就没命了。
场景五 我和父母在翻场
所谓翻场,指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居住的村子里没有大型农用收割设备,麦子从麦穗脱离就要依靠三轮车或者拖拉机外加一个石磙碾压方可,而碾压后把麦子翻过来的时候,我们老家称之为翻场,而我就在自己十岁出头的时候,开始了翻场。
其实,我是根本翻不动的,蓬松的麦穗经过石磙的碾压便成了硬硬的一坨,哪里是我这样的力气做得了的,但是那时的父母实在太累了,也会鼓励我帮忙弄一些,我呢也只能力所能及的翻一些是一些。
记忆中有一次实在太累了,我竟然躲在已经堆砌好了的麦秆堆旁睡着了,农历五六月份的中午,阳光特别毒烈,我就晒醒了,抖落着沾满麦秆的身体,在睡意朦胧中还听到一个堂嫂说着类似天气这么热,孩子还能睡的着的话。
场景六 我和父母在玉米地里割草、施肥
时间来到了每年的暑假,与现在农村孩子不同,我记忆中的暑假不是在割草就是在施肥。放暑假时,麦子假期间种的玉米已经有一米多高了,完全漫过了我的头顶,因为那时候没有用除草剂,再加上父亲上班,母亲还种了一些棉花创收,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玉米地的事情,所以等到放暑假时,玉米地里的草已经有七八十公分高了。
那时候的雨水特别多,所以草势长势凶猛,为了施肥我和父母亲只能把草先割掉。因为担心镰刀伤到我,父母亲在前面割成堆,我就往地头扛,那时候地的两头都有沟,权衡身处何处后,我会按照父母亲的指示把草扛到地的那一头坑里。
经历几天后这样在玉米地里穿梭,我似乎已经从刚开始排斥玉米叶上的毛刺,到最后完全没有了感觉。以后,我们开始给玉米施肥,这个时候我们会全家总动员。为了节约成本,我们家会给玉米施氢胺这是一种特别便宜的化肥,味道非常冲,刺鼻刺眼,只能由父亲一个人进行丢。于是我和母亲分别在玉米旁刨坑,一人一行,姐姐或者妹妹父亲丢好后在后面填埋,当然父母亲看到我力不可支的时候,也会让我在后面填埋稍作休息。
在玉米地里,在刺鼻的化肥边上,我们咬牙坚持着。如今想来,我为什么不愿意摆弄花草,不愿意碰土和草,多半是那时候给累着了。
而今想起来,每每感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父母亲就会唠叨,孩子好好学习呀,否则就会想我们这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劳作了。而那时,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好好学习方可摆脱这些。
场景七 摆弄棉花
暑假里还有一项工作,拾倒棉花,棉花实在是一个磨人的农作物,从系秧苗、分行摘种、浇水、打岔、拾棉花到最后的拔秧,每一步都是那么的伤神,每年放暑假时,棉花就到了打岔的时节,这个时候的雨水较多,棉花干上的岔子长的特别快,遇到人手少的时候,往往这头棉花岔打完了,那头棉花岔又长起来了,所以种植棉花田,你甭想有时间歇着。
等待开学的时候,棉花簇渐渐开花结棉花,我们周末回家就会帮忙拾棉花,在面前系上一个母亲用化肥口袋缝制的兜兜,一边走一边拾,看着渐渐增多的口袋,成就感也慢慢多了起来。
上面说过,棉花是个磨人的农作物,在我记忆中种植棉花的那些年,每年放寒假,家里还有好多口袋的烂棉花桃未剥,由于母亲是家里的主要劳力,所以有些在地里没有开的棉花桃只能带拔秧后晒开,有些实在过小,经历一段时间晾晒后,依然没有盛开但是又经历了雨水后,有些发黑发霉,只能人工拽下来等待冬天有空时晾晒剥开。
场景八 种菜
小时候房屋后面有一小块菜地,由于离家较近,大家纷纷种上菜以满足一家几口日常饭菜。印象中,那块小菜地种过白菜、萝卜、胡萝卜、辣椒、茄子、西红柿、长豆角、红薯、花生、绿豆、红小豆等等。
印象最深的是种大白菜,这个是北方人活动家家必备品,所以对于大白菜的种植家家都格外重视,在长豆角、辣椒或者茄子之类的还长势可以的时候,父母亲会舍弃他们中的几棵,一番整理过后,会撒上种子,简单浇水进行所谓的系苗,这个方法与棉花、水稻等等非常相像。之后分行种植、浇水、施肥、逮虫等等一点都不亚于种植其他农作物。
场景九 种树
每年的春天,大概植树节前,一年的种树时节就到了,为了能更有利于树木成活,母亲会把树坑挖的特别深,这样每年种树时节也得忙上几天,这时候我能做的就是帮母亲简单挖几下,或者填土浇水之类的小事。
以上种的树木大多是杨树或者黑槐,印象中还种植过果树,大概在我十岁出头的时候,村里提倡大家种苹果树,于是父母亲早早把树地翻好,挖了深深的树坑,并在树坑里填上了特别由于营养的农机肥,以期望苹果树快快长大早些挂果变现,收拾好的果树母亲带我看过几次,但是等我再回家时,母亲说果树苗因为长势喜人被人全部偷光了。
就是这么一次种果树的经历,以这样的方式告终,我还曾幻想着站在果树下,看着硕果累累的果实时的模样,没想到梦想破灭的如此之快,让人不由伤心难过。
场景十 偷东西
在我在印象中,我偷过长豆角、苹果、香瓜、南瓜、冬瓜等等,那次偷长豆角的经历可谓惊心动魄,我把从邻居菜地里摘的长豆角带给奶奶,她说落了我几句后,做了一道长豆角烧肉,在小时候吃肉可谓是最好吃的菜了,我吃了好多,晚上睡了一阵后,我被一肚子翻箱倒柜的折磨声惊醒,不自觉的吐出了尚未消化的豆角和肉,吐出来后我倒头就睡,第二天起床又活蹦乱跳的了。
偷摘苹果的经历更可怕,穿过满是刺的花椒树后,近距离发现一个个的青苹果是那么的诱人,既然来了就开始摘吧,因为没有事先准备储物袋,只能一边摘一边往口袋里放,而此时看果园的大狗听到了动静旺旺大叫起来,我们几个人在果园主人的呵斥声中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笑。
香瓜的主人是一个眼神不好的爷爷,香瓜地位于略低于一般田地的地方,如果从正常地上经过时,很难看到香瓜。可是我们小伙伴是谁呀,在这个地方没有我们找不着的地儿。
看着满地黄橙橙的香瓜,小伙伴们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说行动就行动,趁着爷爷不怎么注意的时候,我们向香瓜地冲去。
看看这个也不错,那个也挺好,在犹豫不决中,在心惊肉跳时,逮着一个面相较好的香瓜我摘呀,香瓜实在太大了,摘了一个拿在手里再去摘实在抱不动呀,可是好不容易寻来的机会可不能浪费,就这样瞅这个看那个时,爷爷发现了我们,那里经得起爷爷的恐吓呀,只能随便拿起一个就跑呀。
已经不记得香瓜的滋味,但是那个被追赶时,爷爷骂骂咧咧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边,清晰不已。
总结语
以上是我在娘家那些年发生的一些趣事,如今结婚后再回家,已经没有了当初自己未嫁时的心境,再走之前曾经上学时的路,再看当初挥汗如雨的麦地或者玉米地,那时竟然没有了关于这些的记忆,那些尘封的往事,也只有在我回忆别的事情时,一桩桩一件件涌进我的脑海,难以自拔唯有赶快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