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独自在院子里散步,忽然接到大表哥电话。表哥年长我很多,平时我俩几乎不怎么联系,每年春节他来给他大舅(我父亲)拜年时能见一次。父亲很是喜欢他这个大外甥,我也不讨厌他。
说实话,接到表哥电话我有点意外,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搞不懂究竟想要说什么,我猜他肯定有事,不然不会突然联系我。终于在我再三追问下,他告诉我小表姐生病了,乳腺癌转移肝脏,已经做完乳腺切除手术,开始接受放、化疗治疗。
瞬间,我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只觉得心里堵的慌,尽量用深呼吸调整状态,努力保持正常听他说话。
小表姐大我四五岁,在我的记忆中她是个面带笑容,没有烦恼的乐天派。初中时,我们同在一个学校,偶尔她也会在课余时间过来我们教室找我玩。暑假期间,我也总是喜欢赖在姑妈家躲清闲,其实是惦记姑妈地里的那颗林金果树。
每天傍晚,小表姐总会带我去地里摘熟透的果子吃,姐妹俩在树上嘻闹够了,才一起打着手电在田间、道边摸知了猴,一路摸回家,扣在瓷碗中明天油炸,共同享用暑假里特有的美食。
这些画面,如电影般一桢桢在我脑海中显现,记忆最深刻是她跑进教室时,回头冲我莞尔一笑的模样,是那么甜美那么温暖。毕业后,我俩少有联系,我接替父亲的工作去了外地,她在家乡继续读高中。再后来,她嫁人生子,然后随家人一起去南方打拼,这些都是从姑妈口中听说。
今天才又听到她的消息,却让我心痛不已。我机械地挂掉电话,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我想要给亲近的人打电话诉说,只是想让这堵在胸口的悲伤得以释放。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忍不住泪如雨下。提笔至此,边写边抹眼泪。
多年不见,记忆里全都是她甜美的笑容。我相信,爱笑的人运气都不会差,她肯定会得到命运的照拂以及上苍的眷顾,平安闯过这一关。
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