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七元,耳东陈,七元钱的七元,当你看到我的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如果是在三年期,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开始写日记,在我看来,这几乎就是一种特别无聊的行为,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将我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情记录下来,我隐隐感觉到我马上就要找到“他”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希望有人能够和我一样相信“他”的存在,而我想说的一切都要从三年前的那个夏天说起。】
“喂!七儿,晚上真的不到我那再喝两杯了?”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胖子名叫钱山,是我最好的发小,由于钱山从小到大一直都拥有着丰满的曲线,所以我更习惯叫他三胖子。
我俩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同一个班级,而这哥们也一直没有辜负了自己这个名字,与著名的科学家钱三强不同,钱山每次考试几乎就没有出过倒数前三名,可是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我运气不好,高考了的时候,钱山竟然超常发挥,相比之前的模拟考试分数足足高了200多分,又和我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不过幸运的是,我俩并不在同一个专业,我读的是建筑,而他读的是历史,毕业后我在怀远门附近开了一个书斋,专门经营一些奇书古籍,而钱山则在我的不远处开了一家古董铺子,我俩上辈子也不知道到底是结下了多大的仇,这辈子简直是想甩也甩不开了。
这不,趁着我俩店里都还算清闲,中午凑在一起扯了会儿闲蛋,这厮晚上又想一起喝两杯,于是我对他说道:“我看还是算了,今天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俩还是消停点儿吧!”
听到我的话,钱山微微撇了撇嘴:“咳,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还信上这一套了,不就是鬼节么,多大个事儿,咱兄弟小酒一喝,阳气更胜,鬼都得躲得远远的!”
对于钱山这种说话风格,我基本上不回再接下去,否则必定被他连带着跑偏,于是把话题一转道:“我看算了吧,今天早点儿睡,明儿就周末了,来我这儿,我在整点鸡架、烤串什么的,咱俩来局大的。”
听到我这话,钱山那两颗绿豆搬的眼睛顿时绽放出两道明亮的光芒:“那咱可说定了,明天你赶紧准备两箱啤酒,咱俩可有日子没整顿大的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冲他摆了摆手,看着他那肥硕的身躯在我的视线里远去,我才关上了店门,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摇椅上慢慢翻看了起来,不多时,随着一阵倦意袭来,我便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努力的撑开了双眼,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身上也感觉到一阵腰酸背疼,躺椅这玩意,短时间休息的时候还好,但是若是在上面睡上一觉的话,身体很多部位都会变得僵硬,我几乎是挣扎着从躺椅上爬了起来,点亮了台灯。
“凌晨一点半,没有想到我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这大半夜的,又是在闹哪门子的鬼?”
我一边努力的直着腰,一边想着堂外走去。
“诶!”
我正打算去开门的时候,忽然间想起我和钱山的对话,现在正好便是农历七月十四,也就是钱山口中所说的鬼节。
相传,这一天阎王就下令打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
虽然此时正值北方的盛夏,但是我却感觉到一丝凉意沿着后背游走,浑身的汗毛也随之竖了起来,原本的一丝困意也顿时一扫而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都说人敲三声,鬼敲四声,平时还没有感觉到三声四声有什么异常,但是此时这敲门声听起来却偏偏是如此的别扭,那多出来的一声就仿佛是敲在了我的心头,让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了起来。
走到外堂,我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对着门外说道:“你找谁?”
门外的人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是你父母的朋友,他们让我带样东西给你。”
我自小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父母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父亲是搞地质的,从我记事起,便常年在外面出差,好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来一次,有的时候甚至几年也见不到他的影子,母亲和父亲一样,在同一个地质队,现在距离他们上次回来应该快五年了吧。
他们的模样在我的记忆中都似乎越来越模糊了,此时骤然听到他们的消息,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七元,我这边还有任务,不能耽搁太久,你快把门打开!”
就在这时,门外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也思绪也随之从过去的影像中抽离了出来。
我多留另一个心眼,并没有除去店门的防盗链,只是将门打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一个中年男子也随即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中等身材,蓝色衣裤,头上戴着一顶当时比较流行的类似旅行团发的那种带遮的凉帽,使我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让他进来的时候,那人却率先开口:“这个是你父亲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一定要保存好了,千万不要弄丢了。”
不待我反应过来,便把一个东西从门缝塞入我的手中后转身离去,我先是呆了一下,随即赶忙打开房门,向外追去,也不知道我爸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托这样一个奇怪的人来,至少也得让我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吧。
我刚刚冲出门口,却见那人已然走出老远,寂静的街道上那道身影是如此的明显和突兀,更为重要的是,在两旁路灯的照射下,那道身影竟然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