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时代的梵高,画面开始亮起来。并且他开始憧憬南下,像唐基老爹那样戴着大草帽在南法的的太阳下作画。
这一时期他的作品,渗入了点描画法、直笔画法,笔触简短轻快,甚至让人感受到空气流转的轻松感。毕沙罗对提奥说:“你哥哥的笔触,在巴黎这些用点来绘画的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何恭上先生记录下这句话之后,忍不住一句评论:“他捉住一张画的主调,色彩就飞跃起来。”
读书的时候,难免有时候会想:“如果是我,我该怎么去写?”何恭上先生身为一名出版人、编著人,职业要求应该是理性的,然而感情浓烈的时候,插入浓墨重彩的一笔,倒是让人印象极为深刻了。
感情这个东西,在梵高的画中是处处奔涌着的。
尤其是1888年2月,梵高到了他的阿尔勒,到了他实现“让画笔追逐太阳的地方”,一幅又一幅的佳作,在“他那激情的笔下一张一张地诞生。”这一时期,梵高对于生命的宝贵殊为感念。他给弟弟提奥写信:“我紧张死了,这里的树正要开花,我好想画几幅普罗旺斯的春花,那繁盛向荣的景致。”
“你知道,我在创作中大自然瞬息多变,一场雨一阵风可让大地变貌,如果我不快点捉住春光,它们不会等我。”
他给妹妹的信上说:“明年春天我还要画6幅,有大自然景色,一大片果树园开花的美妙风景。”
这一时期,他的笔下桃花盛开,麦田金黄,向日葵挥洒着黄色的光芒,张扬着强大的生命力,在他笔下狂野不羁地怒放。
梵高告诉提奥:“我并不在意自己的用色和自然的本色是否一样,只要我的色彩在画布上看上去很美丽,和自然界一样美丽……当我使用黄色创作一首交响乐时,作为基调的黄色与树叶的色彩是否一致,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梵高的画,没有人不被其中的色彩吸引,不被喷薄而出的感情震撼到。
这个时候的梵高,终于找到令他全心宁静的港湾。他也真正进入了人生的最高峰。
1888年10月,高更来到阿尔勒。
1888年12月,梵高割下自己左耳的下半部。人们都认为梵高得了精神疾病。
有两幅画,似乎可以说明高更和梵高两人的不同。
《高更的椅子》是豪华的,有手扶把背靠,青底金线的坐垫。但《梵高的椅子》木头座椅,藤编坐垫,简陋而寒酸。
1889年7月,梵高癫疯病复发,持续了五个星期。此后一段时间,他画了《北方的记忆》,回忆故乡荷兰。
1890年,梵高越来越烦躁不安,常常自语“回到北方”。这段时间,他的油画《永生之门》,画了一位安详等待死亡的老人。
我的重点其实应该落在梵高的圣雷米时代和奥维时代。我没有把握好,前面这部分太长了。
虽然梵高已被父母家庭逐离,但还是有人珍惜着他,关爱着他。除了他的弟弟提奥,出现在他画笔下的邮差鲁伦和夫人、谢嘉朵莉、嘉舍医生和女儿、哈福一家都对他非常关照。
他最后之所以放逐自己的生命,只是因为病痛的折磨吗?
1890年7月中旬,梵高的癫疯性精神障碍再次发作。此时,唯一的资助人、弟弟提奥的生活也陷入困顿。
1890年7月27日,梵高在麦田群鸦的袭击下,画完了《麦田里的乌鸦》,并用打乌鸦的枪,打死了自己。
对于死亡,梵高通过《麦田收割》有过表现。他曾经给提奥写过:“我从这个收获者身上,从为完成工作而在烈日下辛苦奋斗的人物身上,就人犹如割下的麦子这一意义而言,又看到死亡的影子。……但是这种死亡没有丝毫忧虑的成分,它是与金光闪闪的太阳一起,在明媚的阳光底下发生的。”
每次说到梵高,我想到的都是《星月夜》,那卷曲冒升的丝柏,像伸向天空是手掌,那流动旋转的星云深藏着生命的迷思,还有那奇异的月亮,是你永远也无法理解的只属于梵高的美。
我不太喜欢《麦田里的乌鸦》,充满着狂乱,充满着绝望,充满着压力与恐慌。但那也是只属于梵高的美。
如梵高所言:
当我画一个太阳,
我希望人们感觉它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
正在发出骇人的光热巨浪。
当我画一片麦田,
我希望人们感觉到原子正朝着
它们最后的成熟和绽放努力。
当我画一棵苹果树,
我希望人们能感觉到苹果里面的果汁
正把苹果皮撑开,
果核中的种子正在为结出果实奋进。
当我画一个男人,我就要画出他滔滔的一生。
梵高的一切,不是癫狂,是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