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走向前方灰蓝的树影
身体和空气摩擦生风
在阒无人迹的小径行走
支路上的汽车冷血狂奔
蓝色共享单车斜卧草间
我是奔着早餐去的
在这个清静的日子里
路边只有一家肉夹饼摊
只选了夹青菜的饼
回头望向旁边花圃栏内
一棵满是枯叶的树投下影子
地上白边兰草明暗相间
只觉得那棵树就是爷爷
居于其中在看眼前无声的故事
每一棵树都是他的眼
追着看我向前走的模样
那只蓝尾的野雉从树间飞走
是我未曾谋面的奶奶吧
归途路上一棵棵小树投下的影子
与我的黑影重叠 参差 相离
那是爷爷小声地说些什么
二
每到一个时候
我就想起一个人
他的名字有生于春天之意
我也来自春冬互搏的二月
他喜欢看通俗小说的习惯
在幼小的我身上延续
阅读的嗜好
在坚冰的土壤上发芽
老爸很少谈及爷爷
等小孩长大后
我该怎样谈起老爸
每到这个时候
我想问老爸一些爷爷的事
他说你问麦吴湾老家的人吧
我终究没时间去
我终究在这个时候想起爷爷
三
我的爷爷在另一个地方
看他的似乎看不完的小说
未曾谋面的奶奶
不知在忙着说些什么
她在另一个地方继续美丽
我的嫁嫁在另一个地方
不再那么劳累 操心
老妈口中的外公
长着包公样的黑脸
在另一个地方永远的威严
白昼的脚步有些匆忙
踏青的背景足够抒情
心中歌声化成清雨静静激荡
脚步在夜晚变得沉重
在每一个昨天 今天 明天归来
当我祭奠一个人时
也是在祭奠另一个自己
注: 嫁嫁，武汉的方言，是外婆的意思。
图片发自简书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