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个大晴天,初冬的早晨温度还是很低的,逆着光,清楚的可以看到嘴巴里呼出的白雾。手中捧着一杯刚刚现榨出来的热豆浆,望着蓝莹莹的天,以及初升的橘红色太阳,心中一阵的惬意。
这种惬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将近一个月的繁忙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终于不用再承受那种屁股追得冒烟的感觉。破天荒的大星期天,可以享受一个慵懒的早晨。
因为周末我一般出差在外,孩子们不用上学,妻子无暇顾忌,所以我妈妈周末就会过来帮我看孩子。我妈习惯早起,今天早晨就是被她在楼下厨房咚咚咚的剁馅声给吵醒的。早餐是妈妈现包的饺子和现磨的豆浆,美味又营养。
小闺女早上9:00要上舞蹈班,本来我想去送的,结果我妈说她顺路送出去,然后去买菜。突然的闲暇到让我不知所措起来。看院子好久没扫了,我就抄起扫把扫起了院子。边扫边打开手机,到喜马拉雅听《从容小主写长篇小说》。
一边扫地一边听书,是我在家最喜欢干的事儿。我喜欢听书,也喜欢扫地,但其中的任意一件事情单独做的时候,都觉得有点浪费时间。比如听书的时候,我喜欢散步、跑步,或者开着车。扫地的时候,我不是听书就是听音乐。
不一会功夫,院子就扫干净了,我依然意犹未尽,接着开始扫屋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扫,扫完了一楼扫二楼,所有的地都扫完了,我就清理垃圾,一起清理出四个垃圾袋。然后又去倒垃圾,这一系列事情做下来我已经听了差不多十章书。
突然想到,其实手头上还是有一些事情的。趁着现在有时间,赶紧做一点,要不然一拖就拖成了急事。保不齐这几天又有新活,又得加班加点。于是打开了电脑,一坐就差不多两个小时。外面的太阳照进了屋子,温度渐渐上升了。
我下楼,发现妈妈正在做酸枣糕。酸枣、南瓜糖、陈皮混在一起,看起来跟婴儿的排泄物一模一样。虽然看起来恶心,但吃起来酸酸甜甜,余味悠长。趁着这几天天气好,拿出一个玻璃转盘,把没成型的酸枣糕倒在上面,用勺子一点一点的摊开,在太阳下晒个两三天就可以吃了。
到了饭点,妻子带着孩子回来了。搬出小茶几,就在太阳底下吃起了饭。温度从早上的几度到了中午的20多度,太阳底下都晒出了汗,所以纷纷脱去了外套。
吃过了中饭,两闺女吵着要我带她们去玩。说我好久没带她们去玩了。她们说的是事实,这一段时间我都早出晚归,在家也窝在书房里面画图。到了饭点吃完饭又匆匆的回去了。今天有点空闲,所以就欣然答应了。
她们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去楼上探险。家里的房子只装修了一楼和二楼,三楼和阁楼很少会上去。平时她们不听话的时候,妻子总是吓唬说,把她们扔到三楼去喂老鼠。对于三楼,她们是又怕又好奇。
她们一人抄起一根棍子,就上了楼。姐姐好奇心很重,冲在前头,妹妹是既好奇又胆小,拉着我的手。很少上来三楼,这次上去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不知是老鼠的粪便还是蝙蝠的粪便。想着还是去年过年大扫除的时候扫过一遍,看来今年过年大扫除又得扫一遍了。
三楼空荡荡的,好奇的转了一圈,又去了阁楼。阁楼有点暗,大闺女想去一探究竟,可是小闺女有点害怕,说要下去。在楼梯口看了一会儿,我提议出去玩,去别的地方冒险,大闺女才说可以。
我说的外面,是指离家不远的一块草坪。妹妹说要带点东西,于是姐俩就提了一袋子玩具还拿了一块大塑料布。每次妻子带她们去那个草坪都要带那块大塑料布。虽然是冬天,但是在大太阳下面还是很热的。找了一个小树的树荫,把塑料布一摊,姐俩就在那里玩起了游戏。我则躲到另一个树荫下面打开手机,趁着闲暇的时候准备写一篇日更文。想着早点写完,如果晚上有时间还可以多写一篇备用文。
可俩闺女玩了一会儿,就拉着我跟她们一起玩儿。此时正是风和日丽,去周边走一走也不错。于是就和她们一起开始了探险之路。沿着河边走走,到了一座大桥下。冬季也是旱季,河沟里的水已经变成一条小溪,在远远的河中间流淌。她们说要往桥墩下面去,我看桥下都干涸了,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就和她们一起去了。
走着走着,突然大闺女指着桥墩下面说:"爸爸,你快看,那里有东西。"
顺着闺女手指的方向,发现在桥墩到缝隙里面有一尊金身的弥勒佛,旁边还放着一颗摇钱树。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我跟她们解释什么是弥勒佛,什么是摇钱树。大闺女提出说要拜一拜。说看到电视里面,人看到了佛和菩萨都要拜一拜。我说你想拜一拜,那你们就拜一拜吧。于是两个小姑娘就走到跟前,拜了一拜。拜完了,我们继续沿着河堤走。
整个河堤都开满了星星点点的如同蒲公英一般的紫色植物。让我想起了满天星,所以她们问我是什么,我说就是满天星。
穿过河堤,又来到了另外一片草坪,草坪上面长满了茅草,孩子们拿着棍子开始砍茅草。她们说这个草坪就像一个人的头,那些毛草就像人的头发,我们就像是细菌大魔王,在那里拔头发。无不惊叹孩子的天真和想象力。
突然想起了侯孝贤导演的电影,《童年往事》。电影中的主人公阿孝,他的祖母是广东梅县人,跟着他爸爸四九年去了台湾。她祖母平时在家里就是折纸钱。说是等死了,就到阴间里去用。不折纸钱的时候就经常吵着要回大陆,回老家。
我们知道台湾和大陆隔着一个台湾海峡,她是怎么都回不了老家的。一次一次的被人送了回来。有一次,阿孝考上了他们那里最好的中学,祖母一高兴,就说要拉着他回梅州,回老家去拜祖先。于是就拉着阿孝开始了回老家的旅途。
当然,他们没有回成老家,但是在路上他们发现了好多芭拉,他奶奶虽然经瘦,但抄起三个芭拉就玩起了杂耍,手法非常娴熟。多年以后,侯孝贤依然记得,那个下午他们带了很多芭拉回家,依然记得和祖母去过的那条回老家的路。
我不知道,多年以后我的俩闺女会不会想起,这个冬日的大中午,我们在大太阳下沿着河堤一路的探险。在桥洞下面还见到了一尊金色的弥勒佛和一棵金色的摇钱树,她们拜完了,又欢欢喜喜的继续去冒险。
由于工作比较忙,平时都是她们的妈妈和奶奶带的多。大闺女喜欢奶奶,小闺女喜欢妈妈,但是出去玩儿,她们还是喜欢我。因为只要没有危险,我都放任他们的天性,随便玩闹,不怕脏,不怕过火,如果有空,我还会加入她们,一起玩闹。我们在一起发明了很多游戏,还给她们讲了很多千奇百怪的故事。我不知道其他的爸爸是怎样,但是我特别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玩儿。他们的天真,他们的童趣总是能感染我。他们的快乐是如此的简单,和她们在一起我就好像又经历了一次童年。
我们就这样从12:30一直玩到了2:30,才意犹未尽的回到了家。妻子有睡午觉的习惯,加上今天下午无需工作,所以这个午觉还在睡。我妈妈说太阳这么好,就打出来热水在太阳底下要给他俩洗头发,洗完了就坐在太阳底下把头发晾干。
趁着这个时间我又上去工作了一会儿。下午是大闺女上舞蹈课,在路上她就跟我说:"爸爸,今天你能不能送我去上舞蹈课?"我答应了她,所以到了点她就咚咚咚的跑上来叫我,送他去上舞蹈课。在去的路上他又交代我,等跳完了让我去接她。我答应了她,并且晚上去接她。
她下课下的有点晚,快6点了才下来,由于耽搁的比较久,妻子打电话来问我们为什么还没回家,家里的晚饭已经好了。
回家洗手,迎面扑来的就是热喷喷的饭菜。这时候的气温已经降了下去。加上刚才骑车吹了一点寒风。这会儿捧起热乎乎的米饭,和香喷喷的菜,感觉特别的满足。
吃完饭,在园子里散步,打开手机用语音开始更文。回想这惬意的一天,想起了一句话,偷得浮生半日闲。于是就以此为标题开始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