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清华在假期里看这本书,一看到是关于奶奶级别的,我有兴趣读读,但是网上版本又多,咨询清华的时候,就得到了她赠送的这本书。
我写自己的童年,虽然经常使用“物质匮乏”这个词儿,但是却没有感觉自己有多么悲惨,反而跟小伙伴们在广阔天地间的玩耍,是相伴一生的欢乐财富。在阅读这本书的过程,佐贺奶奶的物质生活好像要更清贫一些,但是奶奶的生活智慧,又是很多人渴望的,也是好多人终极一生也没有学会的。
“老师刚才不知怎么了,肚子一直疼,你的盒饭里有梅干和甜姜吧?”……“太好了,这些东西对肠胃好,我们交换吧。”……我打开老师的盒饭,不觉欢呼起来:炒蛋、香肠、炸虾……里面塞满了我从来没见过的豪华饭菜。
读书上的这些文字,我放慢了速度,一行一行标记出来。
上二年级的德永昭广被妈妈送到了外婆家,那个被叫做佐贺的地方与广岛相比就是一个小乡镇——佐贺的阿嬷靠着打扫附近的学校卫生而生活,养着一个智力低下的儿子,如今又来一个大女儿的儿子。家附近的河里竖起拦网,上游漂来的所有东西都是物尽其用——能吃的吃、能穿的穿、能烧的当柴火烧。所以很多学生吃不惯的学校午餐,反而是昭广最盼望的一顿饭。但是运动会的日子是需要学生带饭的,昭广拒绝了同学们“一起吃午饭”的邀请,自己走进教室准备吃外婆准备的盒饭,班主任老师走进来,发生了以上的一幕。不仅这一年是这样,第二年老师还是肚子疼;不仅是现任的这个班主任如此,等到四年级换了一位女班主任,运动会的时候她也肚子疼……直到小学毕业,昭广和外婆的聊起这件事情,外婆说:“真正的体贴是让人察觉不到的。”
现在的我每一天都面对着形形色色的孩子们,不知道自己对每一个孩子的人生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是时常提醒自己:保护好每一个孩子弱小的心灵。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蹲下来,从孩子的视角去看,希望他们会被温柔以待——至少不要打击他们对学校的热爱。,
田中老师严肃却平静地说:“德永,别去找小偷,如果找到了,他不就成了罪人吗?”……教室是锁着的,我又提前嚷嚷着要回广岛。小偷或许是棒球队里的人,当然也可能不是。如果把事情闹开,万一找到一时起意偷钱的人……在这个凝聚力超强的体育社团里,那个学生的处境将会很难堪……田中老师要守护的,是比五千日元更重要的东西。
德永买好了回家看妈妈的车票,也带上了回家的零钱,却全被偷了。田中老师塞给他五千日元,催促他抓紧时间回家而不是去调查“偷窃”事件——老师在保护一个学生。在这段文字里我停留了一段时间。若是年轻,我肯定是非明确地彻查这件事,也或许我会把偷窃跟“道德”联系在一起,彻查的原因也或许是冠冕堂皇的:及时制止他犯罪的进程。
但是现在的年龄,和年轻班主任们在一起,看现在小孩子的行为,或许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或许是因为年龄大了,非黑即白的界限也没那么执着了,反而看到了“人”这个主体。有一次我去上课,一个老师给的结婚喜糖包让我回办公室分享给其他老师,结果呢?一个女生过来看一眼,一会儿又回来直接问:老师,你能给我一块糖吗?我不能拒绝,就给了她一块,又一个学生过来伸出来手,我又递上一块……最后盒子空了,上课铃响了。学生们欢快地跑进教室,我也在心里问自己:如果一块糖换来他们的一个高兴瞬间,可不可以?回到办公室聊起这个话题,有人善意提醒: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学生肚子疼家长会投诉你。我没有接话,也确实知道在家校关系中现在孩子们缺少了哪一块内容。
但是慢读《佐贺的超级阿嬷》我更加确信,教师对孩子的影响,不知道在哪一刻会浮现出来,只管不动声色地去做,然后转身离开三缄其口。大人们之间难道不也应该是这样吗?就如阿嬷与相邻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