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坐过的交通工具:小时候曾在毛驴背上坐过,驴背上是完全新鲜的视角;上学时,经常坐乡村客运面包车,里面挤满了男女老少。腿脚都没处安放,眼睛也看不到外面的风景,只是知道车子在疾驰,因为每个人都随着车子剧烈摇晃。也会乘坐咣当咣当响个不停的绿皮火车,那声音会给人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大了以后坐过很多回高铁,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坐过飞机。船勉强就算坐过吧,第一次是在房山的一个公园里,这一次是在古城宣化万柳公园的人工湖里。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人工湖,两座小桥联通着两片宁静的水域,湖中还有一片小土丘。船的四角一共有四个座位,我们分别坐了下来,这次是人力--用脚蹬船,想要船儿动起来,须得费上一番脚力才可。踏上摇摇晃晃的船才发现缺少些什么,是救生衣。想必,这个湖应该是深不到哪里去?不然工作人员为何不给游客发放救生衣呢?虽如此,我坐在深深的船舱里,望着身边的绿色的湖面仍是觉得害怕掉进水里。
抬眼望去,湖面平静得动也不动。远处,离岸边不远的地方有两只灰色的戏水的鸭子,两个孩子欣喜地叫了起来。船加快马力,我们驶近了鸭子。它们是这片水域的主人,只消从那悠然自得的样子便可以看出来。一只鸭子时不时将自己的头扎进水里,使劲儿扎进去,也许在捕捉好吃的,也许在洗头。头扎进水里之后,它那胖乎乎的后半身和屁股就翘上了天,我在想如果头再扎得深一些的话,整只鸭在水里会不会大翻车?看着这些游泳高手熟练自若的动作,想必不曾有过大型翻车现场。岸边没有护栏,有一两个中年男人在垂钓。童言无忌的二年级的侄女大声地问妈妈:“妈妈,公园里不是不让钓鱼吗?为什么还有人在钓鱼?”我在一边替别人尴尬着,竟没有听清朋友是如何回答自己的小公主的。朋友一直对女儿的学习抓得很紧,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机会。“看着这场景,你有没有想起语文课本中的一首古诗?”侄女思考了两秒,流利地背诵出来了那几句古诗,而我其实是那种只要出来玩,就不想与语文教材有一丝瓜葛纠缠的人。
我们划着船乘着风一点点靠近了小土丘,因为那里站着几只洁白无瑕的大鹅,美丽高傲无比,它们侧着头镇定自若地与我们几个对视。他们可真白,白得使人产生一种想把它们抱入怀中的想法,白得使人有想让它们做自家宠物的冲动。也许是眼睛看那碧绿的湖水以及河岸上的绿树太久了,竟觉得此时的白鹅不比人人夸赞的白天鹅逊色。
朋友夫妻俩平日忙于做生意,一年到头极少有出来玩的机会。此时,孩子妈妈在拍照,孩子爸爸坐在船舷边,手伸出船外,湖水触手可及。他一边拍视频一边用右手扬起高高的水花,像个孩子一样。我在一边默默地笑。朋友见他30多岁的老公如此行为却来了一顿亲昵的冷嘲热讽:“哎呀呀,多大的人了……”我心里和嘴上都乐开了花。
我们划船掠过湖面,从小桥下稳稳地穿过去,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我们是最后上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