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3)

清晨,朝阳来到窗台,

我抓一缕揉在手心,

无论光的柔、光的暖,

都生长在你的微笑里。

伸手遮住影的斑驳,

却藏不住岁月的挑逗,

轻浮在你容颜上的流痕,

原是这万般情愫的一株。

楚梦渝想起高考前那会儿,几个人在一起给程思忆过生日。

吹完蜡烛的时候,楚梦渝问:“思忆大寿星啊,能不能告诉我们几个你刚才许的什么心愿啊?”

程思忆就抿嘴笑着说:“我呀,刚才许了两个心愿,第一个是希望我们几个好朋友永远都不分开,第二个则是希望咱们的好朋友、小才女梦渝能够实现自己的法国梦。

陆惜若假装拉拢着脸,斜眼“瞪”了一下程思忆,嘴里嘟囔着说:“思忆,你好偏心啊。许个愿也偏心地想到了梦渝,把我抛到了脑后……” 说完还倔巴着嘴唇。

“哈哈哈,陆某人吃醋喽……” 楚梦渝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你呀,真是一副女汉子气质……”  陆惜若朝着楚梦渝又是一个斜眼。

楚梦渝看到陆惜若生气的申请更加“嚣张”了,她双手插在裤兜里笑的人仰马翻。

几个男生站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程思忆只好出面来做和事老。她提高嗓子冲楚梦渝喊一声“梦渝,差不多就行了啊。没看见大小姐已经生气了。” 看到程思忆挤眼的暗号,楚梦渝也识趣地缓了下来,虽然她脸上洋溢着胜利的自豪和想笑又不好出声的忍俊不禁。

陆惜若脸稍稍有些红,这么多好朋友都在面前,加上里面还有她倾慕的男生,她本来也没想真生气,只不过和程思忆开个玩笑,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楚梦渝,搞得自己现在都有点难收场。

程思忆伸手去挽陆惜若的胳膊,还一边温和地说:“哎呀,你看你,一生气都不好看了。其实我刚刚还许了第三个愿望。”

“啥愿望?” 陆惜若仍然扭着头,脸上尚未恢复原先的平静,但语气缓和了很多。

“我的第三个愿望就是咱们惜若变得更加漂亮、更加淑女。”

“这回我不干了,人家也要变得更淑女。”  楚梦渝故作调皮,用阴阳怪气地声音重复着程思忆的话,惹得大家笑成一片。

陆惜若则转过身来,仰头看着楚梦渝,并且把一旁的程思忆紧紧拽在身边,趾高气扬地说:“看看,还是思忆对我好。”

“嗯,对。你赢了。”  楚梦渝朝陆惜若吐着舌头。 “咦,陆某人,你的脸咋红了?”

“没有,这房子里面太热,把我给闷得。”  还没说完话,陆惜若就横冲直撞得一股脑往门外走去,临走叮咚一声甩着门,说:“我出去透透气。”

屋里的五六个人相视而笑,并无言语。

大概七八分钟后,大家纷纷送上了给思忆的生日礼物,把大大的蛋糕放在桌子中间,陆惜若也被叫了进来。

好,十六根蜡烛都点上了,大家跟谁我的手势一起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思忆……”

在盈盈烛光照耀下,程思忆像个虔诚的小天使在微笑着许愿,一边许愿还一边开心地看着围在烛光旁的每个人,心想,这就是上天在少年时代对她最好的恩赐吧。

“梦渝啊,我说你怎么又站在那里发呆啊。你丈夫正在在外没日没夜的辛苦工作,为公司劳心劳神,你倒好,像个没事人似的,在家闲转悠。你公公身体不好,为了吃你做得饭胃都饿疼了,孩子也在炕边上叫唤个不停,你都不去哄哄。”

“妈,我知道了。” 楚梦渝不情愿得回答着,有点心不在焉。

“哎,要不是……哪能轮到你进我家。”  星灿妈小声嘀咕着,没想到话传到了梦渝耳朵里。

“妈,你说话也最起码考虑下我的感受。我哪点配不上你家星灿了,再说,我是进你家和星灿过生活了,不是家里请的保姆,不要啥事都往我身上推。”  梦渝面对老太太毫不示弱。

老太太一脸不忿悻悻地走开了,临走还‘教训’了梦渝几句,说她‘目无长者,缺少家教’。

梦渝无力顶撞并懒得搭理,便独自一个人双手搭在肩上蜷缩成一团,望着窗外纷飞的大学,轻轻地叹息,心里想着:“不知道思忆此刻怎样了。”,毕竟,已好久没有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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