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他抬起了头，盯着王燕的眼睛，说：“你能保证让他吃饱穿暖吗？你能让她接受良好的教育吗？你肯用心照料她吗？假如你的儿子不同意该怎么办呢？”
王燕看着他，严肃地说：“您放心，我既然肯领养她，自然就会一心一意对她好，把她当亲生女儿来养。至于我儿子，我会做他的思想工作的，他一直想要一个妹妹，应该会同意。”
老爷爷想了想，说：“你是王家的闺女，我跟王家也算有点渊源，我相信你。”
李大狗说：“我们到时候怎么联系您呢？”
老爷爷说：“这好办！我给你们一个地址，咱们随时联系。我觉得撑不住了，就让你俩来接她走。”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和一个小本子，用笔在本子上唰唰唰地写下三行字，然后就撕了下来，递给了李大狗。
李大狗接过来，看了两眼，就递给了王燕。
王燕拿在手里，看到那三行字写的是：柳长山，158……，怀安西城花园二单元3栋7号。
李大狗笑着说：“大叔，我们是南庄李家的，南庄您应该知道吧？”
老爷爷说：“南庄李家？我知道。李正坤是你什么人？”
李大狗一愣，说：“李正坤是我爹。怎么，您认识我爹？”
老爷爷笑了笑，说：“呵，老熟人了，当年我们是一个生产队出来的。”
李大狗眼睛一亮，说：“那您给我们说说呗，我爹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
老爷爷指了指怀里的小女孩，说：“好啊，不过我们得小声点，别把这孩子吵醒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们还是年轻小伙，浑身都是劲儿。后来生产队队长调走，队里要选举新的队长，我和他也是候选人之一，不过我们都没选上。为此，你爹那老小子，还偷偷哭了一场哩，哈哈。”老爷爷调侃道。
李大狗听得笑出了声，他说：“没想到老头子还有这样的经历，哈哈。”
王燕捂着嘴偷笑，说：“哈哈，老爷子还差点当上生产队队长，怪不得他在村里人缘这么好，大家有事都来请教他。”
老爷爷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后来包产到户后，生产队就解散了，我就再没见过他了。小子，你爹现在还好吗？”
李大狗说：“老爷子身体还算好，就是前几年染上了胃病。”
老爷爷想了想，说：“诶，这胃病可不好治啊！须得慢慢调养，想要治愈，就难咯。”
李大狗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是啊。”
……
老爷爷果真在大方站下了车，临走前，他特意叮嘱李大狗夫妇，让他们记住这个约定。
他俩隔着玻璃看到老爷爷抱着小女孩，出了站台，渐渐消失在人海中。
火车渐渐向前驶去，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这声音很是刺耳，但又令人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