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读书笔记
王安忆的小说,是第一次读,就像刘震云的小说,读的第一本是《我不是潘金莲》一样。挑选书单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追求所谓的感觉。这一次参加百日阅读计划-100天阅读20本书。放弃了自己的书架,都是在百度、知乎、豆瓣搜索。甚至于很“无聊”的翻阅了复旦大学一位导师的已读。20本书中多数都是从她的已读书单里找出来的。包括这本王安忆的《天香》。
《天香》背景是明朝晚期的上海。全书分为《造园》、《绣画》、《设幔》三卷。从申家在桃林修建的“天香园”开讲,从柯海娶小绸生了丫头,镇海娶泰康桥计家的女儿,生了阿昉,柯海纳苏州织工之女闵,小绸与柯海断了交情,与其他人也断了交情,镇海家的带丫头玩,与小绸有了谈笑,闵生双生女,柯海冶游,闵刺绣打发时光,镇海家的难产生下阿潜,小绸娶古墨治血崩救下镇海家的一命,闵绣艺名声在外,镇海家的调节小绸和闵关系,众人习绣,三人常聚白鹤楼绣活,到镇海家的走了,镇海出家,小绸和闵共创”天香园绣“,柯海再纳落苏,生阿暆。再到丫头嫁人,阿昉娶妻生女蕙兰,阿潜娶希昭,希昭绣画取名号”武陵绣史“,蕙兰嫁人,求大伯奶小绸要了"天香园绣"的名号.蕙兰生了灯奴,隔年丧夫寡居,以绣艺支撑家用,后设幔教授绣艺,将”天香园绣“发扬。
说是读书,当当真真是读,从小养成的臭毛病,偶尔看个报纸也是一字不落的读下去,渐渐认识到这是一种障碍。
《天香》这本书,用的是古白话文,读起来更费力了。天香园是高调而奢靡的,从柯海的一夜莲花,到申明世的香雪海,三月雪……但是盛极必衰,或许从小绸、闵生的女儿开始,这个家就已经开始走向隐隐的衰落,柯海早慧,开蒙早,而后又无人管教,跟着白木匠混在一起,后来就娶了小绸娶了闵,开始冶游,造了个墨厂也就草草结束了。镇海读书读得苦,后在连庵遇见疯和尚,心智就开始转变直至出世,阿奎不读书也罢,交一群狐朋狗友。与他们父亲申明世比起来,已经一代不如一代了。再下一代,小绸和闵生的都是女儿,到中年纳了妾生的阿暆,资质随了母亲,大家对他也没有多少要求。镇海是有一双儿子,但镇海家的走得早,走时阿昉,阿潜还年幼得很,镇海又出世。由得伯母小绸养大,阿昉懂事早,又敏感,不像阿潜"有乳便是母”,由伯母一手养大,大家也都宠爱着,阿昉娶了妻,生的还是女儿,又开了“亨菽”买卖豆腐,也草草了之,阿潜娶了希昭,又跑去学唱那个弋阳腔。几度不归……
写到这,便想,这家业也是够大的。《红楼梦》几代人的府邸,这申家大宅子又是几代人。直到希昭这一代,才用天香园绣来换点银两。可算明白”洪武三年,开科取士,士子如同久旱逢雨露“了,申明世也不过在江西道清江县任了几年官职。全家上下的家用,这园子的建了再扩建,几娶几嫁,设宴待客,捐桥捐路,冶游江南等等,这得多少银两。后来百度了一下清江县:明洪武二年(1369)改临江路为临江府,辖清江、新淦、新喻三县。宣德四年(1429),临江、樟树两镇均列为全国33大工商税收重镇之一。或许就好理解了。
第二卷《绣画》,这绣是闵起的头,带进了天香园。“带来的妆奁一件件打开,都是娘亲手一件件放进去的:一箱笼白绫,一箱笼藕色绫,一箱笼天青色的绢,再有一箱笼各色的丝,还有一个扁匣,装的是一叠花样,一个最小的花梨木匣子放的是绣花针。好像娘知道女儿出阁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两个人时候少,一个人时候多,早就做了安排。”小绸又将诗心画意融入了绣。因此,“天香园绣中,不止有艺,有诗书画,还有心,多少人的心!前两者尚能学,后者却绝非学不学的事,惟有推摩,体察,同心同德,方能够得那么一点一滴真知。“
希昭出生在杭州一个”诗书传家“,从小是当男孩子养的,(阿潜相反显得娇气)”念书“、”临帖“(临的是廋金体,话说我也在临啊)”且通"桃花源“,并在绣画上署名武陵绣史。(我是湖南人啊,忍不住笑了),希昭的绣是独辟蹊径,将画作融入绣中,独成一格,将天香园绣推向鼎盛。连老太爷的棺材木、老太太的丧葬、蕙兰的嫁妆也都是希昭用绣画换得。第三卷《设幔》,蕙兰出阁时问大伯母讨来”天香园绣“的名号,是不是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蕙兰自幼习绣,非常聪敏,然而,等到蕙兰出嫁,申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婚事定下来之后老太太去世了。又等了几年,才嫁入张家。生下儿子灯奴不久,又面临丧夫之痛。张家老爷不堪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卧病在床,家里连生计都成了问题。蕙兰开始想到以绣活补贴家用,于是,托叔叔阿暆帮忙,因为寺院里定的佛像顾不过来,要来母亲的丫头戥子,慢慢,戥子学会的辟丝,也会锁边。戥子也想拜师,开始蕙兰碍于家规,并没有传授,后经过非常反复的思考,收了戥子和乖女为徒。拜了嫘祖。
读到这里的时候,有一句话,类似于现在的鸡汤-”姑娘给我手艺,我再不靠别人,自立天地。“这是乖女说的。乖女心灵手巧,仿的天香园绣,若没有事先说的仿,真以为就是天香园绣。,却在小时候毁了容。
也亏了蕙兰有一颗善心,又体味过生计艰难,收了戥子和乖女为徒。到灯奴结婚时,学绣的人有十数,东屋挤不下,移到厅堂,只留一隅作待客用。
康熙六年,绣幔中出品一幅绣字,《董其昌行数昼锦堂记屏》。其自蕙兰始,渐成规矩,每学成后,便绣数字,代代相接,终绣成全文;共四百八十八字,字字如莲,莲开遍地。
通篇读完,前边是盛景,飘渺得很,后来,为得是生计,真真切切。
背景是上海,是明朝,却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