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四日 晴 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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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历四月,阴农二月二十九,室外大风扬起的沙尘,让天空有了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将明媚的阳光遮挡得有些雾蒙蒙。

去年的四月四日,在做什么呢,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想不起来。前年的四月四日,也是一片模糊。就像生命中的每一天一样,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这个日子中的点点滴滴就像汇入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样,了无踪迹。

四月四日是人以历法的方式规定的,如果换一种历法,或许就不是四月四日,它只是时空中的一个点滴而已,时空更加广袤无垠,我们穷尽所有智慧,难以触及时空的开端与将流向何方。

我们只是沧海中的一粟,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尘埃,或许连尘埃都算不上,只是微不可见的一个存在,在时空当中飘忽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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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呼呼的吹着,将门窗吹的一开一合,吹得外面行人的头发凌乱的飘扬,吹得湖中的水波光四起,吹得刚刚抽出新枝芽的柳树枝叶横飞,吹得尘土满天,吹得乱花渐欲迷人眼。

阳光努力的穿透尘埃,照耀着这片土地,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或许清明将至,老天也在怀念那些逝去的人,逝去的岁月,逝去的林林总总。

沧海横流,时光与岁月或许也是有情的,不然为何总是每年这段日子里,就会变起了天,刮起了风,有些年份还有飘起雨,就像诗人写的一样“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人行人欲断魂”。

以前那些岁月中的这个日子,不同的纪年方式有不同的称呼,以年号纪年的时候或许叫做“贞观”多少年,几月初几,或许叫做“万历”多少年,几月初几,不论怎样称呼,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人为的区别出来的这个日子。

如果每天不加以区分,不加以定义,我们是否就会进入混乱当中,没有每一天的区别,就不会有每个月的区分,就不会每一年的区分。我们就分清今昔何昔,今年何年。我们只会跟着时空往前奔跑,不知道走过多少岁月。也不知道何时该做什么事情,春种秋播,没有历法的区别,将难以把握具体的时间。只会看到一个人慢慢老去,却不知该如何计算年龄。

或许对时间的定义,是人类最大的进步,如果没有这些设定,我们将茫然无措,只懂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许就没有文明的延续,没有今天的我们。

时空不会错乱,只会每一分每秒的向前流淌,如果能够站到更高的维度,或许我们就能看到时空如同江河一般奔流向前,我们只不过是夹杂在其中的黄沙碎泥,或者是一块鹅卵石,或者什么都不是,只是混合在其中,转瞬即逝,不可见,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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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四日晴,的确是没有乌云,但是天空一片土黄色,那是黄土的尘埃飞上天以后形成的。如果不记来的话,过几天以后,如果有人提起这一天,就不会再想的这么清楚。连这一天是怎么度过的都不会记得。只是感觉一天天的过日子,一天天的要生活下去。

只有特定事件的发生,对人产生强大的刺激,才会对某一个特别的日子记忆清晰,但是无法还原,只是记忆其中的片段。另外还要对这个日子,不断地进行强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才会将这一天概念化。

如同春节、元宵节这样的节日,经过不断地强化与反复地重复,将这个日子概念化、仪式化,才会对其产生真切的强烈的记忆。

但是具体到个体又会产生差异,就如同这一天你去上了大学,但是现在想来我对具体那一天上的大学,记忆模糊,只记得天热得不行,是在二十多年前九月份的一天,我和爹提着行李一路奔波,在山城火车站下车后,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了接站的师兄师姐,他们将我们送到了学校。

四月四日这天中午,同学发信息告诉我,他正在山城在我母校的门口。在山城的那段日子,断断续续出现在了眼前,不是很真切,但是似乎当时的情景模模糊糊,但是非常亲切。回想一下,这天经历了不少事情,感觉诸事沉重,心情并不开朗,但是这一天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并没有因为我的不情不愿而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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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或许有一个四月四日,温度忽高忽低,我和林林穿着夹裤夹袄在外面跑的满头大汗,脚上穿着娘做的布鞋,跑回家去,嚷嚷着要脱下来,但是娘不给脱,让我在屋里凉快一下,一会汗就下去,要是脱下夹裤夹袄会感冒流鼻涕。

我跑到水瓮旁边用舀子舀了凉水,咕咚咕咚的喝着。屋里屋外的温度真的相差很大,一会汗就要下去了。我和林林听说桥上要扎大悠千(秋千),在我家玩了一会以后。我们就去叫海军一起上桥看大队的人扎悠千。大队的人的确在扎悠千,在大马路旁边挖了大大的土坑,旁边还放着粗壮的扎悠千用的木头。

我们三个看着大人们在干活,还在土堆旁玩了一会,就回家了。在路上还商量着寒食节“巧巧饭”怎么做,到谁家里去。还商量着要不要学大人喝甜酒,其实现在想来就是一种带红颜色的饮料,只不过包装的像酒的样子。

我们盼望着,想着寒食节现在就过才好呢。娘在这个时候也会大方的给我三毛五毛的零花钱,让我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学着处事。

四月四日晴,我从初中的教室走出来,现在过寒食节也不放假,也不知道今年和谁一起过,到现在也没有和林林他们商量,还要我的侄子商量着过寒食节和他一块玩,很纠结。

四月四日晴,今天刚刚月考的成绩出来,看了一下分数心里也很高兴,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喜悦,因为都是在掌握之中,越来越临近的高考,让我忘记了还有寒食节要过,还要一起过“巧巧饭”。

四月四日晴,或许那天是个周末,我和平哥约好了一起去沙坪坝吃过桥米线,我们从寝室溜达着走到学校门口,在等着公交车,难得的山城的一个大晴天,空气中不再那样潮湿。

四月四日晴,这天或许我和春哥百无聊赖的从图书馆走出来,魔都春天的风也是吹的厉害,我们两个在想着要不要晚上去喝一杯啤酒。写毕业论文找材料,看书让人有些头大。

这些“四月四日”都是我现在这样应景的写出的记忆,不过的确发生过这些事情,但具体哪一天不记得了。或许真的是四月四日,或许不是,但是那又有什么呢。

四月四日晴大风,写下了这段文字,希望多年以后的自己会看到,不再去为了找这一天干什么,而去搜肠刮肚,这一天,我写在了纸上,如果在时空的长河里刻下了一个记号。

因为明天就是寒食节了,还要回老家祭拜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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