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电影》
作者：愚木
当各种武器声音交至响起，当一颗子弹朝他胸膛袭来。在生命即将逝去的须臾之间，他想到的竟然是他所经历的这一系列事件，结果到死也没明白。这死亡绝非是他人生计划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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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老别墅二楼的窗户破碎。一个矫健的身影跃了出来，与草坪接触时来了一个标准的侧滚。接下来是屈身前进，熟练地翻越挂满紫藤的砖墙，完美落地。
“老二，搞定了没？”‘歪嘴’趴过身子打开车门，急切问道。
“草！你他妈才是老二，你们全家都是老二....”边往副座上爬，‘老二’边噼里啪啦地骂道。最后结尾一句：“没有！”
“靠！没有？要你何用？”一听没有，歪嘴立马朝老二吼了起来。
一看对方吼了起来，老二啪啪两耳光就给过去了：“吼个毛，赶紧撤！里面情况不对！”
歪嘴这时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发动车子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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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内，掉皮的天花板上老吊扇在费力旋转。一首不知名的重金属音乐在嘭嘭作响，不断单曲循环。仔细听地话，其间还夹杂着一些喘息跟呻吟。男人跟女人永恒的战争在这里低调上演。
风平浪静后，房间里像是一片废墟，战争的遗迹随处可见。
男人靠在床头，叼着烟闭目养神。在他左手边不远处那狭窄的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显然女人在里面洗澡。不一会儿女人披着浴巾，擦着头发出来了。
“草！大白天的发情，懂不懂规矩啊？跟你说啊，这次钱得加倍啊。还有，说过多少次了，把你那喷头换了，老娘换的内裤都给打湿了，还有这段时间去哪了，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女人一边喋喋不休抱怨，一边爬上床玩着男人的‘老二’。
砰一声枪响过后，世界安静了。
男人坐起上身，看了看女人，对着枪口吹了口气：“你话太多了！”
“靠，顾成明，你他娘的竟然开枪。操你妈的，你行，你有种。”女人先是像吓得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接着就吼了起来。接下来，女人爬下床，胡乱地穿上衣服，转身准备离去。
“呐！给你五千，以后就别来了。”男人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五千块扔到了女人脚下。
女人弯腰捡起了钞票，眼泪一不小心滑了下来，啪嗒两滴落在‘老毛半身像’上，而后用最平静语气说道：“行，被你操了两年，还值五千，不错哈！再见吧，人渣.....”说完，女人转身，在高根鞋噔噔作响中离去。
女人走了大概十分钟后，男人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里叫‘丽玲’的名字删掉，轻说一句：“不用再见了啊！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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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呜...滴呜...滴呜...”几辆警车在路上狂奔。老二跟歪嘴驾驶的金杯车正好迎面交错。金杯车里，老二一阵紧张。歪嘴开着车，听着警车呼啸声远去后，余光瞥见老二还紧张兮兮，于是问道：“你瞎紧张什么？你不是什么都没干么？那警察又不是抓你的。对了，到底怎么回事，出来后就一直不正常。”哈，原来是俩小毛贼。
“哎！哥们儿，你相信我不？”老二突然神情严肃的说道。这神情是真的少见，以往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意识到情况可能比较复杂，歪嘴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当时，当时我进去后，因为是中午嘛，我以为房主人在睡午觉，就直接进去了。我先去了客厅，见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想上了二楼去看看。谁知道我一上二楼，还是没人。”老二开始慢悠悠地讲述。
“你妹的说重点。你是准备要出自传么，现在是给你电视专访？时间宝贵，时间宝贵知道么？那什么‘时间是金钱知道不？你妈没告诉你要好好读书是吧？没文化真可怕。”歪嘴不耐烦地挥着手对老二嚷道。
“嚷嚷个什么！我看就你最低俗。不对，是媚俗。能好好听讲不？”老二反击。
“好了好了，你说你说，不过说重点。”歪嘴伸手做个请的手势，把老二打发了。
“到哪儿了？哦，对了，我只是没听到有人的声音，整个别墅都安静的可怕。虽然是白天，可不知怎么的，二楼光线却很暗，感觉阴森森，突然吹来了一阵风，寒毛立马竖了起来。你知道，我胆子还是挺大的。我警告你，别跟我争论我胆子大小的问题，娘西皮的！”说到这，老二摸出一支烟点燃，凶狠地抽了两口，继续道：“我当时，一间房一间房地打开进去查看有没有值钱玩意儿，一直到最后一间时都挺顺利，不过也没发现有什么好东西。可是...可是...”说到这老二停下来又狠吸了一口烟，望着车窗外飞退的水杉，似是想缓缓情绪。
“你他娘的是不是惊悚悬疑之类的电影看多了，说得跟真的一样。”歪嘴开着车拐向岔道，并减速往郊区住处驶去，还顺嘴地抱怨一句，不过见老二没搭理就作罢了。
“哎哟喂，我就操了...”老二想得太投入，以至于被烟头烫了手。
老二吮着中指跟食指被烫的地方，涂了些口水，然后才又说道：“哦，我当时确实被吓得呆住了。推开门就看到夫妇两躺在床上，死了，他妈的都死了，床上到处是血，地上也有一些，脑袋都他妈的分家了。这时我好像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本来想藏进衣橱，结果搞了半天都没打开。最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只好往窗户冲去，纵身一跃窜了出来。你是没看到，当时我逃出来那动作简直帅爆了，要不然你会崇拜哥的....”老二发现歪嘴有爆炸的可能，于是决定言归正传：“再后来你都知道了。草，老子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歪嘴你是不知道....”
“好了，够了！停停停...别他妈的啰里吧嗦了。现在，我他妈只知道一件事。我们得跑路了。到家后收拾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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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老别墅，这时却被警车团团围住。在外围就是一圈看热闹的人，被警戒线所隔离，也隔离成了两个世界。
市公安局长，在别墅门口踯躅。刑侦队长在旁陪着，时刻准备着接受怒火。不过，局长大人这次倒是难得没发怒，只是嘴里不停喃喃：“胆子太大了，胆子太大了...”
为什么会把局长大人震惊住了呢？这里边死了的可能是什么大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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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节奏强劲的金属乐手机铃声响起。归于平静后，第二遍又没有间隔地响了起来。这时顾成明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显示的名字是‘大佬’。
“喂！有屁快放。”顾成明把手机往脖子上一挟，开始穿衣服。
“我跟你说，你他妈干的什么事？我是叫你取东西，没叫你杀人灭口。”‘大佬’在电话里怒道，听声音就知道气坏了。“你他妈的知道死的是谁么？”
“嗯！不知道，说说看。”顾成明懒懒地回道。
“你不知道？算了，你也没必要知道了。准备跑路吧！我会帮你联系渠道的。”电话那头的‘大佬’语气严肃的说道。
“跑什么路，我干嘛要跑路！”听到‘大佬’说要跑路，顾成明停下了正在穿的衣服，左手把衬衫一甩搭在了肩膀上。
“哎！人难道不是你杀的吗？你小子这次太他妈变态！操！体验不同的杀人风格吗？”电话里‘大佬’略感无奈。“就算你想体验，我可以帮你安排嘛！是不是太久没跟女人睡觉憋得慌啊？操！”
“我还操了呢！谁告诉你人是我杀的了？再说就算杀人了又怎样？不是我们认为该死的人都该死吗？”这时顾成明好像搞明白了，也提高了声调激动回道，衬衫滑下地也没顾上。
“好了，别激动!就算不是你杀的，你还是得跑路了，现场有你跟另一个人的指纹！而且第一次通过会议就基本已经确定你跟另一个人杀的，上级指示懂吗？唯一的疑问就是你俩是合伙干的还是都是巧合的个人行为。不过我猜想，会议最后既定的结果必是你跟另一个人合伙干的！哎！人既然不是你杀的，我想我明白了一些事情了，这次事情牵扯的东西太广了。这次必须听我的，赶紧跑路吧，要不来不及了，今天就走，先把命保住。好了，就说到这，三个小时后我安排的车会来接你。挂了！哎...”电话那头‘大佬’以似有似无的叹息结束了通话。
顾成明从地上拾起衣服，随手扔在床上。转个身走到窗边，顺手还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盒玉溪抖出一支点上。窗外的阳光逃进来，烟雾在光线里跳着舞。
抽完烟，顾成明拿起手机，翻到通讯录里一个叫丽玲的名字拨了出去。
没多久对面就接了。“喂！原来是你个没良心的，还记得我啊！”
“当然，就你最骚！这会儿没客吧！来我这儿，老子现在就想操你！”
“呵呵...行行行，就怕你喂不饱老娘！等十分钟！呵呵呵...”电话那头传来丽玲慵懒带笑的声音。
“嗯！好！快点。”说完顾成明挂了电话，没做丝毫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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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办公室，窗帘全合上，以至光线昏暗。各种物事摆放的风格倒是简洁明了，且这些物事一看便知价价值不菲。光这些就能表明房间主人身份似乎不低。
一张宽大的橡木办公桌置于窗前。窗帘裂缝间透过的微弱阳光，越过房间主人的肩膀在桌面来回晃动。
“可以开始计划了！”桌后鹿皮椅子上，房间主人_____一个稍有谢顶的中年男人，用低沉的嗓音下着命令。
“是的！先生，按照您的指示，谁死谁活都已安排好！”一个长相再普通不过的三十多岁男人，稍低着头，带着敬畏回道。
“执行吧！”房间主人右手挥了挥，随意道。
“是！先生。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未来！”男人恭敬中不小心带上了些激动，也没有注意到对方挥手。这是很少见的，这人平时处事一贯谨慎理智。所以说完这句话，男人脸色潮红，汗都打湿了鬓角。
“记住，是我，是我创造美好未来，而不是我们！”房间主人点着高贵的头，手指着自己声音平静。“好了，下去吧！”
男人躬身而退。
待房间归于平静，房间主人起身拉开窗帘，下午的阳光夹着风终于堂堂正正地扑进了房间内。面对扑进来的阳光和风，房间主人背起了手。微昂着头体会它们，像是融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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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停歇后，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大妈高声喊道：“喂....！你们是在拍电影吗？”
不知道从哪传出声音：“对！是的。”这声音仿佛在整个世界轰隆作响,犹如滚雷。
一个年轻小伙子哈哈笑道：“哈啊...我就说是拍电影吧，我就说是在拍电影嘛！哈哈哈.....”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