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诗经》,穷尽怎样的想象都不会过度,写的时候,只有我们的不够,没有它的不足。
--题记
与书结缘该是人生至美的情结,我心向往之在喧闹的世界里内心不浮不躁,不争不抢,而这便是诗经的意境。看自然里花花草草的玲珑形态,恍若感知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安宁情怀。我渴望着在故乡的小道旁,田野里寻一寻那些花草的痕迹,看那最真的模样,而后展颜一笑,灿若桃花,亲切的呼唤一声:“哦!原来你仍在这里开放!”
偶有风来,看到轻摇的白茅的身影,发丝轻扬,你是否会随手摘下它,之后身心愉悦,踱步在离它渐行渐远的地方,心情悠扬。木槿花朝开暮谢,瞬间之荣,来去匆匆。从前不知它有如此绝美的名字,奶奶唤它“打碗花”,若弄破或摘下它回家就会摔碎碗,这像是奶奶说的童话。而小小的手依旧攀上它的枝桠,将它的美丽攥在手心,然后偷偷扔在路边的泥土里,给土地以滋养的生机。阳光明媚的季节,总会提个竹篮去采蒌蒿,在粗粝中生长的蒌蒿却尽显温柔的姿态。庄稼地里甚至路旁皆是淳朴的清香。
闲暇之时去摘那吊钟花,荆棘会勾住你的裤腿和衣襟,你便怯生生的将它挪到一边,它让你知晓生命并非你想象中的浮在飘渺的云上,总有那些细微而具体的疼痛让你感到呼啸而来的麻木。美丽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得到需披荆斩棘。这是在植物的世界里感知到的生命的意义。
我很荣幸曾在夏季烈日正浓时看到一朵竹花寂寞的开放,惨烈而洁白。“一种植物,长在深山密林中,它的身上就能够听到山泉,鸟鸣,花儿美,枝叶展,木倒枯叶散的声音,长在我们生活的周遭,它的身上将必然会流露出暗屋野地里的人性悲欢。”它风姿绰约的在风中摇晃,为了追逐那阳光的笑颜。而很惭愧的是看到它消逝的模样未能写一篇祭文,尽管时光已逝,但仍祝福彼夏的生命安静地离开。若繁忙工作之后走一段乡间竹林里的路,便能体悟生之风骨。
自然始终给人以长久的回音,桐木,古有民间传说,凤凰栖息于此,且其高耸入云,则具有了祈福保佑的神性,还有那铺天盖地的淡紫色泡桐花,是否便是神佛的福荫。雅趣的檀木,莫说你不懂这神秘的物品,只要看看那古老的屋宇器具,便可感受自内而发的华贵气度,檀木之香,萦绕盘旋,它有着静谧诡异的力量,在佛的世界里端坐,安详。
我欢喜那些可以放入透明茶杯中的花,闲茶午后,看庭前三三两两过往行人和周遭静穆的摆设。美名不惊的芍药,却因宽和而传奇不朽,开花三五载后,逢秋露起时,土中取全茎,沸水尽煮,晾干入药,即为白芍。连我这最怕麻烦之人都想用几年光阴品一口那药,亲自熬出的药,苦涩中必有不同的味道。自然里的植物总含着无言而莫名的情怀,花之滋味,若入心扉,则是剔透玲珑。
不曾想过在时光里惊鸿一瞥,遇见草木中的美人,踏着苦涩与幸福的路途竟喷发出与天地共鸣的天性,和生命的野性与强劲。植物的高洁,明媚,往人的心处渗透,教导世人行事该有清澈之心,保有木槿之姿,荇菜之德。
草木枯荣,四时形态,人间芳菲,纳藏于平凡植物之中,然而越是平凡越是神秘。形同滴血的枸杞,是热烈的红,淬火的菩提,是荧光之绿,风羽之物的白茅与那风中摇曳的飞蓬,是照耀天地的白。那满眼的繁华馥丽啊,是自然辛勤的耕耘,如能得那华榛之魂,我便茁壮向上,在高空逗弄云雀和雨燕。
《诗经》触碰到内心的柔软,细腻和温柔,沉湎于纯真之美的安宁之中,我浮现出笑容。 你是否尝试朝阳未起之时,透着露珠看自己的眼,或将它敷在嘴角,体味这寡淡之中难得的安谧,那里承载着大地的爱和无尽的情谊。 若偶有一日,在站牌候车时,看到自然的色彩,该爱怜而亲切地俯下身来,感谢它在这里带来大地母亲的疼爱,我便不觉孤单,满眼尽是温柔的情态。雾被吹得凌乱,我不舍的双眼,窥探,隐约的树,开花的树···薄凉的清晨,叶上还有将湿未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