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林禅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一个坎坷迎接另一个坎坷，把余下的路走完就是胜利的远方。

┃01

昨天，一个人驾车驶向不知归程的远方。

眼睛被来来往往的车、行色匆匆的路人取代，心里冒出一声声叹息污染了耳朵根子的清静，叨扰了大脑的清修。

一路上，紧绷神经，绷着脸盯着车头前面黑压压的柏油路，过往的车辆飞逝在神情的余光里。

路上停满了大如恐龙的货车、拄着拐棍的三轮车、身型如甲壳虫般的轿车，大大小小的车不约而同站在公路的两旁如等待被训的小学生，恨不得挖个地洞专进去逃之夭夭。

我心惊胆战地踩刹车、踏离活、踩油门，一会儿停一会儿走，在黑漆漆的道路上如一条被人掐掉尾巴的蚯蚓一般蠕动着。

不听使唤的手摩挲着方向盘——向左向右、向右向左……

啊！心之湖泛起抱怨的浪花击打着方块似的车队：“怎么这么多车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于是乎陷入诡异的幻想：“要是我有弃车的本事，我一定会原地不动；要是我是魔法师的本领，定为四个轮子插上飞翔的翅膀；要是我有凭意念日行千里的本能，那就不用开车了嘛！”

嘀——嘀——嘀——

令人厌恶的鸣笛声大摇大摆地抢走了我的梦想，把我打回原形，拉回现实。手持方向盘，脚踩刹车貌似安然淡定地前行。

可恨，世界上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可喜，我是我的依靠…..

┃02

一会儿看路沿，生怕轱辘扯皮掉进沟里去，一会儿估车距；生生担心与自己不喜欢的还是别人家的车车深情相拥；一会儿踩刹车、一会儿踩油门。

看似忙得不亦说乎。

实则战战兢兢，心里宛如塞满了七八头小鹿不停乱撞。

掉进沟里自己赔钱、刮到车车赔别人钱。

左右都要钱。

那该怎么办？

正视不安，统筹全局，从驾车的不安中抽离出来，忽视周围的环境，看准自己的行驶空间，左右逢源。

道理简单，操作难。

┃03

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过了堵车的路段，可以正常驾驶了。给油加速冲冲冲…….

“啊！有大车怎么办？”

“速度比我快。”

“我让它，路只有这么宽，不让它路也只有这么宽。”

“没事儿，自己正常驾驶就行。”

“乌拉乌拉！道路怎么变窄了？”

“耶！没有对头车，太好了。”

加油加档——冲。喇叭——嘀——。

“没人回应，真好，没车呢！”

早知道就不提前减速了。

“额额额……怎么有车？”

刚刚提起速来有减速。“怎么办？”

踩刹车，减速减档，终于停下来了。

路太窄了，连四匹并肩而行的马儿都容不下。

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真成了那头骑在墙上的马儿不知所措。

“我往左边挪一点点，让他过去吧！”

“不能再移了，离路沿只剩一个巴掌的宽度啦！”

摇下车窗。

额！对方是熟人。好尴尬。

满堆积不安的笑容说到：“某某老师，请你先走，我不敢走了。”

对方挺直腰板郑重其事地说：“我以为是你老公开”

厚着脸皮、垂着眼眉应到“没有呢！”

呼啦啦——呼——啦——啦——终于可以走了

以为赶走了害怕，却迎来了担心。

┃04

“啊啊啊！怎么对面还有车”

“他们不让我”好难过。

心里十万只草泥马从头顶飞过，不由嘲笑自己：“凭什么要让你？”

“公路是你家的？”

让吧！让吧！

怎么让？

稍微让一点点

一心为了让车，不小心困窘来了

一位挂着一双大眼睛留着寸头的男士打开车窗严肃地说：“别往那边打方向，再打要掉沟里啦！你别动，我走。”

我随声附和：“好的”脸上写满尴尬，心里埋着怨气的冰雪天地燃气丝丝火焰温暖内心。

还没来得及说谢谢，车已经呼啦啦地离我而去。

脑海不断地重播他的话：“别往那边打方向，再打要掉沟里啦！”

心里想到：“不能往左那就往右嘛！”

前面又冒出一个车，看见此情此景便往后倒，主动让我过去。

我连忙说：“谢谢”。

世上还是好人多。

驾车距离回车的地方越来越远，离开之后仍然心有余悸，先前的肆无忌惮消失在空气里促使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心里充满不安与忐忑，心里还是回想起之前充满隐患的场景。

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

一不留神就是事故。

一不小心就是生命。

脸上露出不动声色的喜悦，“这么窄的路，我竟然可以顺利安全的驶过。”

“棒棒哒！”

┃05

初心是车服务于人，不曾想人服务于车。

为图方便却衍生出问题。

万物更替的基石不就是解决问题又滋生问题吗？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一个坎坷迎接另一个坎坷，把余下的路走完就是胜利的远方。

然而，这只是一个阶段的胜利。

赶明儿启程，又是一个困境。

启程不只有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原地盘旋只剩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