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两个老人并排坐着,盯着床上那脸色苍白睫毛紧闭的中年男人。直到窗帘被护士拉开,阳光直射,稔戈才感受到神经末梢的紧张,睁开了双眼。
这白色的床单,这明亮的窗,稔戈很想打一打自己的脸,但是手背上紧绷的针又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警察和手铐呢?
眼前只有两位老人,正是稔戈的父母。稔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孩子,你终于醒了,你是想把我们吓死呀!”稔戈一睁眼,母亲就围了上来。“小戈,这是我们的钱,别做傻事啦!”父亲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帆布包,一层一层地打开,直到那叠的整整齐齐的钞票出现在稔戈眼前。
“这不是桥,桥上的包吗?”稔戈的嘴说不出话来,“什么桥上的包,这是你的书包!”“我的书包?”稔戈颤抖了,“是啊!”母亲瞪了稔戈一眼。
稔戈想起来了,这的确是自己小学读书时背的包,早已被自己遗忘,没想到父母把它留到了现在。
互相凝视着彼此许久,母亲的眼眶变红了。她趴在稔戈耳边说:“你父亲,听到你上桥做这种傻事,知道你工作不顺利了,连夜就叫我到银行去等着取钱嘞,他叫我取出来给你看,说我们不缺的是钱。你父亲傻是傻了,还是想着你的……”
稔戈抚摸着那个包,那个干瘪的没有棱角的包,酸楚让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来,只有眼泪划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