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说走就走,是那样的匆匆,秋天悄无声息地来了;暑假说去就去,是如此的短暂,新学期不期而至。校园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告诉大家,开学了!发书、包书皮、看开学第一课,早晨教科书式的忙碌,又见小小身影背着那我认为沉甸甸的书包开始了他的开学生活。从四年级升到五年级,教室从二层也上升到三层,又长大了,又长大了,我心中默叨着。
星期二的早上,孩子说没有精神,感冒了,说话瓮着瓮气,流着鼻涕,嗓子眼也是痰多的咳咳,看着孩子黑瘦黑瘦的脸,没精打彩的样子,心顿时被撕扯了一下。看大夫,开药,向老师请假。
孩子软软地躺在床上,已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和力量。此时的我,没有太多的想法,也没有了住日的大嗓门,一切都在这个时候变得那么无语。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孩子快快好起来。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什么都不重要?我重新地端详着这个小生命,孩子稚嫩地说妈妈我没事,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这样一点一点去认真地去安静地看着他了。我深深地拥抱着他,就这样子安安静静地没有杂质地抱着他。
站着抱他,孩子抵着我的肩膀,蹲下来抱他,我在他的胸前,我半蹲半站搂着他。抱一抱,从小抱着的小家伙怎么感觉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一手托着头颈,一手托着屁股,两条腿垂着快挨着地了。我抱着他,轻轻地摇摆着,像小时候哄他入睡一样。孩子微闭着眼睛,我对他说,小时候妈妈就是这样哄你睡觉的。岁月静好,恍忽间,我就象回到了那个时间。鼻子很酸,眼睛有点模糊。
小小的孩子那时是胖乎乎的肉脸脸,我双手就可以把他在胸前抱着,他双眼看着我,我双眼凝望着他,那时候的日子没有现在太多的要求,可是想想那时却是希望盼着他快快长大,可以不需要太多的照顾,可以不要这么累。孩子在一天天长大,日子也变得一天天更具有要求,孩子的年龄不允许他拥有再象以前那样的日子。
小孩子背着那个到底是否能可以让他背负的书包,肩膀可以负担吗,心灵可以负担吗?也许应该,也许是刚刚,也许是勉强,也许只是无奈。
讲求效率的社会,节奏快到可以起飞,旋转的日子早已抹杀了我们的记忆,成人们都很忙,孩子们更忙,忙得我们感觉一停下来就会失去很多似的。孩 子都会对我说起,妈妈,时间怎么会变得这么快啊!我有时候在想,估计地球都被人类影响了,转快了。
我们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变得多重化,我们是母子,母女,父子,父女,我们要不断学习让亲子关系变得更和谐;我们是合作关系,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高质量有秩序的生活需要我们配合默契共同完成;我们还是领导者与被领导者关系,我们会不自觉地高高在上按我们的想法去安排他们;我们有时候也是朋友关系,会在一起平等的谈事……
“咳咳”,孩子带痰的咳嗽声又将我的思绪拉回来了,整个身体不自主地颤动一下,抚摸着孩 子的后背,耳畔响起孩子嫩嫩地叫着妈妈,寸步不离地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面后面;纯净透明的眼睛看着妈妈咧着嘴傻傻地笑,啃着一块馍馍片……过去的时光那时没有感觉有多么美,多么让你难忘,可是现在想起来激动不已,眼泪竟然浸湿了一切。脑海里象电影一样昨日重现。从哇哇坠地到咿咿学语再到蹒跚学路,我们相伴而成长,这些很近,近得当你闭上眼睛就像在你身边;但是这些又很远,远到你都没有时间去想它。
为什么只有孩子病时这个时候才能想起这些呢?我们在生活的路上,故事越来越多,行囊越来越重,步子越来越快,抓的东西越来越繁。有些东西是不是在不经意间也被搁置了。我们可不可以让自己偶尔地停一下,让自己褪去外衣,去翻一翻最美的时光呢?我们在现在追逐着,在畅想着将来。我们在规划,我们在努力奋进,我们可不可以不时地留一段空白时光,和孩子独处呢!而不是因为孩子进步了,给个拥抱,现在和孩子相处,外在的条件和干扰太多了,我们生存于社会中,我们需要适应,养育孩子加载了很多,很现实,也很无奈。只是我想,我们可不可以偶尔留给自己和孩子一个空白时间呢。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愿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