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口是实实在在看到路牌的,但船石沟和海清寺还停留在字面的传说里。虽然咱也是跟着队伍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了过来,但不知是向导介绍时我没跟上还是船石沟只剩其名,反正迷迷糊糊一路走下来,始终没搞清楚船石沟在哪里。海清寺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圣湖边的寺庙,因为绕道而行,所以只遥遥膜拜了阿育王塔,大唐圣僧不知来没来过大徒儿的老家,若来过,一定会到寺中祭拜吧!
两周前爬过花果山,就忍不住跟同事显摆,相约她们有机会一起同行。这次终于把大美任给勾来了,反反复复才最终确定成行,俗话说远路赶早集,我离得远所以反而到的早。长得安全的可以单独行动,可“美人”不行,“美人”要有护花使者,美任约刘老师一起同行,我到了则赶紧在人群中搜寻她们。目光扫视几圈也没扫到,使劲打量来路,嘿,两女汉子走路带风,来了!
路边成畦的菜地是户外第一站,比猪肉贵的菠菜、露出红脖颈的萝卜、尚未卷心泼泼洒洒的大白菜、嫩生生的小油菜、韭菜、蒜苗……真想也拥有一块小菜园,继续做农N代,可正因为深知农民的辛苦,所以知道蔬菜并不像眼前看起来的那么容易养活,不是撒下点种子就能迎风长大的,菜农撒下的汗水比种子多的多,咱就算舍得汗水也很难掌握技巧。
队伍真正开拔进山,首先却是一处公墓,先民们长眠在那里,好多墓碑都已经毁损,魂魄悠悠,大概早已不在意人间世事了吧。我们紧跟着领队在墓室的断瓦残垣间攀行,路边各色各样的叫不上名字的野草种子对我们报以十二万分的热情,它们纷纷“以身相许”,丝毫不顾及我们的感受,在我们的衣服上袜子上留下它们的子子孙孙,我们推却不得,只好一路携带,很快大家都成了刺猬。衣服薄的戳着皮肤,又疼又痒,只好拿手去捏,捏了一把轻飘飘扔不远,飞到鞋面又沾到了袜子上,似乎吃定了要跟我们一起去旅行。
终于到达一处小山顶,裸露的石头足以容留大部队休整,大家纷纷找地方歇下来,赶紧处理衣服袜子上的旅行小“伞兵”,捏住它,一扯它还要固执的把倒刺留在衣服里,植物的传播方式多奇妙啊!借力发力不遗余力。
向导介绍说:大家放心,下面的路就像朝阳路一样平了,没有难度。有知情者露出会意的笑:不带大家爬几个山头你能甘心?
再出发,路边的植物就比先前要高了。没有那么多的小伞兵追着人跑,但迎面伸过来的枝条常常是带着长刺的,稍不注意就会有“毁容破相”之险。似乎还穿过了一片竹林,大家还讨论是不是连云港特产的金镶玉竹,答案是不带金边,所以不是。看到一处开着白花的分不清是“荼”还是芦苇的植物,美任又兴奋的上前想拍照,刘老师则早已云淡风轻,毕竟作为十来年周周游的资深驴友,她对美景都比较熟稔,乍见之欢早已化为久处情深。
队伍又歇一回再前进,这一次终于到达了山林腹地密林深处,向导之前说的像朝阳路一样的平地原来是这样“平”的!枯叶遍地不见路痕,上山之路步步为营,脚下一会儿一根藤,一会儿一个坑。前方一位驴友先被藤绊了一下,又被坑陷了一下,美任紧跟后面哈哈大笑,更是小心翼翼,害怕重蹈覆辙。一路爬呀爬呀,也不知爬了多长时间。就听到前前后后气喘吁吁的声音,闲聊的话少了,小腿肚越绷越紧了,恨不得把能脱的衣服都脱了。
向导终于让大家在一块林地里面停下来:有护膝的可以带上了,等一等后面的队伍,收队的上来,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秋叶铺地,仿佛一层柔软的纯天然毯子,踩上去哇叽一声,软绵绵的。累极的人们一屁股坐了下来,直到有人惊呼地上有虫子才慌不迭的爬起来满身拍打,仿佛虫子已经爬进了衣服里。
下山的路似乎要平缓许多。山头拐角处几只羊在对面峭壁上悠闲的啃啮着,引得肉食者们又是一番议论。萝卜吊足了一个人的胃口,山羊唾干了一群人的口水。民以食为天,见了实物自然也原形毕露。
走,跟着走,确实是向下的路,只要低头走,不必抬头看,因为看了也不懂身在何方,脚在哪里,只需坚信路在脚下就可以。腿已发飘,汗已浃背,才又到了冷餐点,大部队留下来用餐,我们跟着刘老师循路而回。刘老师艺高人胆大,方向感也强,真是我们的主心骨!穿过一个村又走过了一个庄,遍地的木香梨我以为是普通梨,山村田园风光,湖畔水色连波,花果山的山门在眼前了。
从荆棘丛到灌木丛再到乔木林,一路上行到达山之巅。从茅草地到溪流谷再到村间小路,一路下行到达山之门。几年来的第三次户外之行圆满结束!
第二天腿不疼,第三天腿也不疼,第四天,嘿,还不疼,哈哈。
2011年1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