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已深种,唯有悦纳这样的自己。能活成真实的自己,活得那样任性,不是谁都可以的。
毛姆说:你只要挨过穷,你内心便一直会住着一个穷人。这是偶尔翻到的句子,不知道怎么去佐证,但在我心里可以换一个词。假如你从小生活在凉薄的环境,内心便一直会保持清冷。
小时候出生在农村,比较落后和封建的村子,而我的父亲母亲又恰巧是出生在这个村子里最为落后、封建的家庭。现在回忆起来,感觉就是个怪诞的笑话,所以高中住校开始,我就企图可以摆脱那个村子,离的远远地。
从小几乎在鸡飞蛋打里长大,父亲这边爷爷辈兄弟伤了和气,父亲和一大波堂兄弟之间也貌合神离。妈妈那边表兄弟的连襟之间也是家长里短。一边是母亲和爷爷奶奶之间如生死大敌,另一边是因为我在外婆家吃了几顿饭,舅妈暴揍外婆,甚至拿菜刀追砍一日。一边是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妻子和父母的关系;另一边是舅舅也默认妻子打杀老母亲的举动。
一段荒唐的童年时光的记忆,好像嵌在了骨子里,于是对逢年过节有点害怕,每一次因为婚丧嫁娶要与这些人聚在一起,身体里就会有抗拒的反应,像是猫遇到狗,竖起每一根毛,说不上如临大敌的恐惧,只是同这一群有血缘关系的“敌人”相处,就没办法把毛捋顺了。
原生家庭影响的不止性格,还有生命里的每一次判断和选择。我并不算是内向的性格,但我绝不轻易依靠别人,随着年岁的增长我越来越发现自己性格里某些触角是因为排斥与人亲近而变得敏感。
我不大会同情弱者,也不愿意求靠能者,但绝不是清高那么简单。因为从小看惯了父母双方原生家庭亲戚之间因为各种红白喜事包的礼金而互相闹的不愉快,那种刻在小农意识里的劣根性,无论多亲的兄弟姐妹,总能因为那么几块钱的事情,在我看来是“大动干戈”。我习惯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哪怕慢一点难一点又何妨呢?
妈妈总是说,怎么不打电话给长辈?其实自己也感到深深的遗憾,家里明明有祖父母、外祖父母,而我却没办法做到我所认知的孙女应该做的事情。与其说,我无情,不如说我是被无情伤到了才无知。在凉薄的环境的长大,让我如何不清冷?
现在反复思考,自己为什么很难敞开心扉的接纳一些情感,全部都与童年时光有关,小时候因为无能为力,没办法改变封建愚昧的成长环境,只能用鄙视的眼光看周遭,因为除了从内心里瞧不起,无法在现实里打击或者改变什么。
只是久而久之,这样的鄙视就扎根在心里,成了刺痛自己的针。别人早忘了那个年代的“几块钱之争”,而我却刺痛自己,常常提醒自己那些不好的过去。所以庸人无非常自扰。
也有人说,活成我这样也挺好,不必奉承人。自己想想也是,活的这样真实,原本就是任性了。但是又有多少人能真实的活着呢?至于内心清冷,亦是双面的,或许感知温暖的能力弱了,但同样也不容易受到伤害。
又到一年国庆,从幼儿园到机关单位,满满的仪式感,无不表现出爱国情怀。感觉现在的孩子是在感恩和爱里长大,心里不由分说地感到安慰,他们未来定是那种对家和亲人有牵绊,对长辈有依靠,对祖国满自豪,对未来抱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