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起手边的《你是人间四月天》,随手就翻看到了《窗子以外》这篇散文,林徽因用自己的臆想,幻化出了窗子以外真实的大千世界,以及大千世界上奔波的芸芸众生相。
只因这窗子,世界便多了一篇经典的散文流传,哪管这“窗子以外的景物本就有限”,你我都深知,窗子以外的世界,“那里不是没有颜色、声音、生的一切活动,只是他们和你总隔个窗子——扇子式的,六边形的,纱的,玻璃的!”。
合上这本书,你又瞄到了放在右手边的“书写意像杂画本”(根据你平时使用目的随意起的小名),本里竟然夹着一张自制的小小“一寸窗户”。这是你为书写练习特意制作的,因着这“一寸窗户”,你写出了两篇《神奇的窗户》小文,增加了借助工具进行书写练习的实践经验。
这窗户何时夹在本子里,为何要夹在本子里,你已完全忘却是有意还是无心,可这“一寸窗户”带来的书写世界,却让你尝到了想象力与文字书写合二为一的甘果。
顺着本子稍一抬眼,便看到了办公室黝黑的玻璃窗,黑夜给了玻璃窗一件黑色的外衣,你却隔着玻璃窗看到了闪烁的霓虹,至于那霓虹底下晃动着的光影,是一个两个还是几个,是红色黄色还是绿色,目力不及无法猜测你也不想凭空揣测。
不由想起搬进这间办公室近700多个白日里,你曾多少次透过这扇玻璃窗看天看云看高楼看人群看马路看大地,看完之后又写出了多少心目中臆想出来的窗户外的世界。此刻更觉这玻璃窗,让你那天马行空的思绪得以畅快地驰骋翻滚随意翱翔。
突然就想起这么晚该下班了(为了完成今日书写作业才坚守至此),你是开车惯了的人,这些年开车穿梭在各个街道,总是习惯望着车窗外的世界遥想。
你看秋叶飘落便会想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后用文字记录写了《踩秋》两篇系列短文;你开车追逐云朵彩霞而不得,又用文字写了《观云趣事》系列短文。又是因着这车窗,你每日里朝来夕往的奔波观望遥想,一站一站的抵达离开又抵达,乐此不疲周而复始,你便又会想这车窗外有多少人如你这般,循环着重复着。
“永远是窗子以外,不是铁纱窗就是玻璃窗,总而言之,窗子以外!”
“所有的活动的颜色、声音、生的滋味,全在那里,你并不是不能看到,只不过是永远地在你窗子以外罢了。”
这两句话说的多么真实又多么贴切啊,你甚至觉得这就是说给你听的,不由再次赞叹那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民国女神林徽因的才情,惊叹于她思想的深邃朴实又钦佩于她语言的穿心透肺!
总是在那窗户之外,文字里的窗户,手工自制的窗户,透明玻璃的窗户,黑色的汽车窗户,都无所谓;一扇也好,一尺也好,或者仅是一寸也好,亦无关系,总之就在那窗户之外。
那里有另一个世界,你知道或不知道,那世界是农村是乡镇还是偌大的城市?其实都不重要。你只需清楚那世界里,同样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他们走着跑着笑着哭着喊着闹着,静默着沉思着悲哀着兴奋着激昂着忧郁着,那些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好人坏人,又都交织着缠绕着攀缘着牵扯着,一路走走停停起起伏伏高高低低上上下下,用脚步用身形用呐喊用意志交汇出一个别样的花花世界。
你感叹这世界和你所在的窗户以内的世界竟有如此不同,你尝试着走出去,甚至想大声唱“这世界我来了”,可是,那又能怎样?
你走出去,“世界仍然在你的窗子以外。”你终是发现“不管你走到哪里,你永远免不了坐在窗子以内的。”即使“偶然走到哪里一个陌生的地方瞭望,但那无形中的窗子是仍然存在的。”
所以你心想,终是隔着那窗户,一层也好两层也罢,玻璃窗铁纱窗也许是纸格窗,你在窗户里遥望遥想,窗外的人也或会偶有驻足凝望,望这窗户以内的你和你的世界。
他们是不懂你的世界,就像你不懂他们的世界一样,只因你们隔着窗户,他们是你的窗户之外,你也是他们的窗户之外。
“隔着一个窗子你还想明白多少事?”
“算了算了!你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你窗子里得了,窗子以外的事,你看了多少也是枉然的,大半你说不明白,也不会明白的。”
总是那窗户之外,你心说我定要用文字弄个明白,哪怕这窗户之外还有窗户,只因你相信唯有文字似精灵般可以游走在窗户内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