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土

                                                    ———三秦

      离家几许,不舍故土,游荡几时,遥望故乡。唯有寄思念于书中,于陕西作家的书中,寻找到丝丝我存在过的故土的味道。一百年的历史太厚重,我无法细细诉说;三位大师的生命太精彩,我无法再现。通过三位大师的三部著作,只当了解一个朦胧的三秦大地。

                                                      ———前言

        三秦大地同一时代并称的人有三个:陕北路遥,关中陈忠实,陕南贾平凹。恰是这三个人的著作,写出了一个世纪的陕西。我认为各自划分一个世纪的作品分别是陈忠实《白鹿原》,二十世纪前期。路遥《平凡的世界》,二十世纪中期。贾平凹《秦腔》,二十世纪末。

        先看《白鹿原》,为什么我会选择白鹿原?它讲述的是中国在遭受民族大乱,风云迭起之际的一部三秦大地上没有谁带有主角光环的史诗巨著。关中之地自古以来就有八百里平原之称,物产丰富,而且地理条件优越,曾作为多朝首都,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用白鹿原作为载体,一方面是陈忠实对生长大地的热爱,还有动乱关中就是动乱三秦的核心。白鹿原世事变化,就是三秦大地在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或许也是那时苦难中国的缩影。一块小小的白鹿原上,白嘉轩说有白家,有鹿家才有白鹿原。两大地主的白鹿族长之争,其他身为平民的两姓族人,长工鹿三,寡妇,跛子爷……共同是白鹿原一切苦难的承受者。军阀,土匪,日寇……交织其中,成了动荡手中的刀,一刀一刀砍向匍匐在大地上的人民。



        再读《平凡的世界》故事发生在陕北,那时的中国正经历了动荡十年和徘徊时期。陕北,特别是主人公们的家乡榆林绥德,曾经是红色革命根据地。在曾经红色得大地,演绎一场几近虚假却又真实存在得社会现实,这本身无不是一种讽刺。而描写着一幅幅完全悲剧式地人物生活,将那个荒唐的时代一笔一划地勾勒。唯一给人慰藉的大概就是他们年少的爱情,少平和晓霞,少安和润叶,但这年少爱情也会长大,慢慢化成悲剧的一部分。最相爱的人,却要相离最远,与其将《平凡的世界》当作一部励志的书籍,不如说它是一部二十世纪中期的社会悲剧文学。人们从中感受到力量不过是感受到了主人公们最悲痛的呐喊,唤醒了我们坚持下去的渴望。

        最后为《秦腔》,秦腔本是三秦地流传已久的的精粹,上得了梨园,进得了平常屋,下得了田间地头,一曲秦腔响彻八百里黄土高坡。,是所有匍匐扎根在这黄土地上的人们都能消遣的娱乐方式。在这本书里,秦腔是老一辈的精神享受,是成新一代人弃之不及的糟粕。镇那头几个年轻人弹着吉他,喊几嗓子不成调的歌可以吸引了整个镇的长发青年。镇这边,吼了一辈子的秦腔艺人,台下只留得住几个一身泥巴的庄稼老汉,裹着小脚的老太婆。这镇子也因为外来做生意的人带来的“外面世界的美好”,让青年们割舍了人情道义,迷上了金钱不羁,换取视土地为生命的驼背老人们的愤懑,咒骂,无奈。秦腔的境遇,是镇子的境遇,是人的境遇,更是处于迅猛变革下的陕西农村的境遇。

        一部《白鹿原》览过累卵的王朝变革中的三民主义,战火硝烟中的抗战,演绎动荡近半个世纪的三秦。一部《平凡的世界》于悲痛中向往爱情,于动乱中描述无法到来的美好,满纸心酸,饱受十几年苦难的三秦。一部《秦腔》陕南小镇的人们生活的变革,悄然带着铜臭的民风,被遗弃的民粹秦腔,一个无法言语的三秦。

        三部书,一个百年三秦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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