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始终在某些方面的观点并没达成一致,但是这从来不会影响彼此之前的沟通。诚然,你的一些看法在当时会左右我的思想,不过对于善于考虑的我,在日后想来,还是决定有所偏颇,人无偏颇,正如一杆秤。我们担不起丝毫的担子,那么就让我些许倾斜,而这个时代所谓的高情商和高智能恰恰需要在脑中容留两种不同的声音。
昨天你说起作文在初小和中学阶段的思路、方法和技巧,令我收获至深。趁着微风拂面之晨,我且说说我在写作中的耕耘与感悟。
首先,我觉得所谓的技巧是一种错误,是对人格的局限与扼杀。原谅我用极重之辞来表达这种国人自古以来沿袭的可恶手段。因为,写作是个人的事情,是可私密也可公开的言谈,是自己与自己对话,在灵魂中洗涤或者淘汰自己的一种细微的爱好,不过,如果掺杂了功利或者虚荣在其中,那么注重技巧也是想当然。
李清照较不喜欢苏轼,不过他们的词我都接纳,苏轼填词并不依照宋时韵律,所以你若将苏轼的歌唱出来是很辛苦的,可是你细细读起来却又是极度舒服的。比如“大江东去”比如“老夫聊发少年狂”等,这些语言你试着唱出来是不能让人悦耳的,那么,我定性为他的歌就是古时摇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慢节奏但内心狂热的生活大家。从他的辛辣,从他的东坡肉,从他井井有条的菜畦,从他细说从头却又无从记忆的“十年生死两茫茫”都可洞悉。
可是,他不需要技巧。我也不喜欢技巧。所以,李清照同学我只是喜欢她憔悴哀伤又不失风骨的背影,而苏老爷子却是我真正折服的领袖。
我不敢闲谈或深谈写作,毕竟雕虫一只,混迹江湖甚久,颇理解些为人之道,至于基础或者研究根本谈不上。
可在仔细推敲之中,便觉得有技巧之写作只能入眼而不入心,入心者近代沈从文、巴金、老舍、鲁迅或如今的白先勇、韩寒、王朔、冯唐、蒋勋、叶嘉莹、周国平,或他国的里尔克、博尔赫斯、海明威、黑塞、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或我们前朝的李白、王维、苏轼等。那么有技巧者近代的张爱玲、徐志摩、郭沫若或目前走俏的庆山(安妮宝贝新名字,不知道改名字何意,不过梁文道曾经对她在一文中叙述了LV,GUCCI等大货不知何意,我是这般想的,她已经将奢侈写入文章,她的文章便是可看的,但不可用,因为奢侈的已经将产品融入文字,就像我问你你凉不凉快很正常,但是我问你格不格力你也明白但是很不适合的一样。因为她一直是前卫的身体作家……)
我不能不说吃菜的口味偏咸,但是吃相文雅,也没什么技巧,因为我们自小扔了奶瓶便会咀嚼,而写作是天性使然,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不过没有信仰之力贯穿其中,徒有豪华文字也不过俗酒一杯,而随性挥洒却是真法之妙。
从《兰亭集序》的涂改尚可看出,你越不去修饰,你的书法就越让人爱不释手,因为你,用心了,而不是依照套路了。
不过,无规矩无方圆,蒙古包的圆是为了躲风,饺子醋是为了降温,卤水点豆腐是一物降一物,面对应试教育,作文是必须懂得制度与技巧,而譬如我等杂七杂八之人,何谓技巧,而技巧又有何用。
文章到了随性处,便是自我表达,我喜欢自言自语,像个被生活打败却不甘臣服之奴,我的菜刀必须双立人,我的碗必须景德镇,而我的食物可面可米可粥,因为我吃饭也特别不讲规矩,但却是体面之人。
可叹!无人懂我,而她,远在天涯……